尽管华北方面军一军派一百二十多名日军护送这批学员入冀,但渡边正雄仍担心路途被东北抗联或华北八路军阻击。他从沟帮子上车后,一路上提心吊担地与带队的日军中尉一起呆在离日军所包的车厢稍远的地方着便衣相对而坐。日军中尉虽然看出他的意思,但因他是自己的司令官的妹夫,也不便多说,只好依着他,也着便衣与他一起装平民赶路。不但如此,而且就是几个来报告情况的日军士兵,也都换装在普通车厢与包厢之间来回传递消息。一切由几个日军小队长监管。

“现在东北抗联正在跟踪我们,他们有可能以与华北八路军取得联系,可能沿路寻找并阻击我们。而这些新兵也已看出我们的意图,随时可能因受骗而反抗,可能导致哗变。所以我们不能不小心一点。”渡边正雄对带队的日军中尉说。

“不知渡边君的意思,”日军中尉说:“我的任务是护送你们到天津,我应与包厢里的士兵们呆在一起,否则万一出事导致皇军伤亡,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渡边正雄笑着说:“你我如与他们一时,万一那些学生哗变怎么办?他们如感到被我们骗了,就会报复我们,首先对我们这些级别较高的军官下手,明白么?”

“我倒是不明白冈村宁次大将为什么让这些蒙古人冒充日军进入华北地区。虽然我也知道自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你们磁东军与我们华北方面军不少部队被调往南洋而华北日军兵力严重不足,但也用不着这样做吧?四百六十多人,能解决华北地区兵力不足这一局面么?根本不可能。”

“是的,大本营不顾日军兵力有限,东袭珍珠港,西击英军,这样战线拉长,兵力严重不足。这种情况,能招几百名籍族青年能解决了的。”渡边正雄也迎和着。其实,日军下级军官们对局势的这种悲观情绪早已悄悄在日军中蔓延,这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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