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正雄通过玑野实一与冈村联系,得知冈村正在考虑把这批人调入其前线部队,很快就把这批派人把这批学员接走后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冈村让他继续招收学员拓宽兵源,但他感到这样做风险很大,所以没给玑野明确的答复,只说过一段时间再说。他明白,冈村宁次这次作出反应,如其说是玑野打电话引起,还不如说自己的老婆通过其表姐向其姐夫提醒造成。作为低级军官,渡边明白,这些高级将领们的脑袋里,小事都装不下,低级都容不得。自己的老婆的话甚至比玑野还有用。

活在社会低层的人,往往不注意社会等级引起的这种效应。有时侯,裙带关系远比上下关系有效。昨天渡边向自己的当冈村的妻表妹的老婆一诉苦,这不,今天就有了好音。渡边正雄似乎悟出了什么?他这才明白,那天他之所以屁股能占那老中将的座位,也不过是沾了自己老婆的光,冈村才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否则象他这样的一个关东军无名小卒,怎会有那样大的殊荣呢?看来,自己的老婆的作用,对冈村而言,远比玑野实一还管用。冈村通过玑野实一传达指示,也只不过的考虑玑野的面子罢了。这也表明,冈村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其妻子的表妹的丈夫而已。这么一想,渡边正雄心里不免生成一片灰溜溜的感觉。

虽然已与冈村取得了联系,这批学员很快交手了,但一想到其一批还在南归途中,随时有可能出现意料不到的突发事件,渡边心里又罩上一股阴影。等这批人员安全到校后他还得到学校布置南送。把这些人送到华北地区也不是容易的事。因华北地区八路军活动频繁,一旦东北抗日武装联系华北地区八路军,那他们肯定把这事当一项重大事件来抓。那样他带这批学员到华北,也是一场冒险行为,弄不好也有可能丢了脑袋。这么想着,他也开始想如何应对东北与化北抗日武装的可能开展的解救这批青年的行动。

“我感到输送这批青年到华北战区,也是一种风险极大的行动。”渡边正雄不得不再找玑野实一:“希望你能派一批关东军护送他们到华北。”

“这不大行吧?”玑野部队长摇摇头:“渡边君,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规定不允许。你想想,如我通过关系帮你与附近的关东军联系,让他们派出一批人帮你护送这些青年到华北。万一途中遇到华北八路军袭击,造成人员伤亡,我们怎样向上解释呢?上边会问,关东军士兵,什么跑到华北,被共军打死了呢?我们怎么回答?你难道不明白么?”

“那你也可以考虑用你所管的玑野部队的蒙古骑兵,让他们着便衣护送不就行了么?”

“我也这样想啊,不过,这支部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那也是满州国管的部队,近年来他们对我也不满,正试图把我逐出玑野部队,让关东军另派人接替我呢。这种情况下,我能乱调这支人马么?那样岂不成了他们驱逐我的把柄么?”

“那怎么办哪?”渡边正雄急得快哭了,他自己虽然名为兴安陆军军官学校作训处长,其实自己手里连调动几个人的权力都没有,凡事都请示校方,不然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敢把这事向校方提,因华北方面军的事,与此校没一丁点儿关系,他提了也不可能得到允许。就连池田一郎等一批教员,也是冈村宁次通过其关东军的老下级关系悄悄调动的,并不是玑野或自己争取而来的。

“你可以找你姐夫,让华北方面军派一支部队着便装来东北把这些青年接走。”玑野实一给他出主意。

“这样行么?”渡边正雄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我们两发信打电话这么长时间,都联系不上呢。现在时间不多了,哪能几天内跟他联系上呢?”

“说实话吧,老弟,”玑野实一似乎很懂官场门道,这些事的原委都一清二楚似的:“这次招兵,与其说是我们两办的,倒不如说你老婆与冈村大将一起办的。”

“什么意思?”渡边正雄有点迷惑不解。

“你想想啊,”玑野实一帮助渡边醒脑:“象在关东军的地盘上为华北方面军招兵买马这样的事,如没有冈村大将背后活动,你我这么一点中尉、少佐级军官能办到了么?”

“对呀,”渡边正雄有所省悟:“我明白了,这事,归根到底,都是冈村大将幕后操作的。我们两只是替他念开场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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