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晓伸了个懒腰。神息暴涨之时,周身伤势尽数愈合,就只剩下了肌肉的酸痛。贪狼已然回归血脉,还随手锁住了大门。称重也坐回了肩头,闷闷不乐,尽管很努力的抢夺神息,依旧收获寥寥。
一如往昔,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过又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韩风晓随意的挥了挥手,“回去了,还杵在这干嘛?打算等着过年啊?”
罗兰已经变回人身,圆睁双眸,头顶翘发左摇右晃。“剑呢!斩神!它去哪了?!”
韩风晓淡然道:“她去游历天下了。”
罗兰不可置信的说道:“韩风晓!你怎么能放走它呢!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你那一剑已经触动了神庭的天门重阵,金甲力士看的清清楚楚!神庭不会容你,天下百国也不会放过你,神道修士更会视你为眼中钉!没有斩神,你靠什么活命?!”
韩风晓理所当然道:“靠我自己。”
罗兰翻了个大白眼,气鼓鼓的不说话。
莎冬儿缓过神来,轻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韩风晓兴致盎然的讲道:“冬儿,你没看到。在那大梦里,我可是杀的昏天黑地。可霸道了!后来还和真灵姐姐聊了很久。”
他羞赧的挠挠头,“我说的多了些,她就听着。她想多去走走看看,可我还有事要做,不好耽误她,就让她自己去了。”
莎冬儿犹豫的继续问:“刚才那一剑是?”
韩风晓解释道:“是我借的!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莎冬儿眼神疑惑,罗兰更是冷哼一声。
韩风晓实话说了一半。那一剑确实是他借来的,不过气势都是自己的。他不仅为了斩妖,更是特意去敲那天门的。他甘愿与天地为敌,也要让高坐云端的神君天官们看到听到,也同世间苍生一样惴惴不安。也只有这样,斩神真灵才能宽心游历。
他既然答应接下真灵姐姐担下所有因果,就算不是她的主人,也同样要说到做到。所以那个目空一切傲睨自若的真灵女子才会由衷的道谢。
这份因果有多重,韩风晓自然也很清楚。他既然会得到称重,不正是用来背负这些的吗?
回去的路上,罗兰依旧满脸怒容。韩风晓还逗她说:“你要是舍不得,自己去找她呀!”气的罗兰牙根痒痒。
老实人犯坏最可恶!
韩风晓没和神火多说什么,只是喊她一起走。神火也没推迟。她身上的寒鸦袍完全变回了素白色,九只寒鸦也尽数飞了回来。
大狗风牙被剑气的冲击震醒了,老实的跟到了神火身后。和韩风晓也很亲近。
郡城内灯火通明,穷苦的百姓聚在巷弄里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城西传来的几次异响。联想这个月接连出现的怪事,大多面色凝重。家大业大的宅邸主人们也同样感到大祸临头,在天灾面前,地位钱财带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赵郡守倒也算个有良心的父母官,亲自叫上了差役在城内巡视。他近来官运不济,已经从住在府衙的郡守老爷变成了守夜更夫。
憋屈事遇多了,便习惯了。
碰见韩风晓时,赵大人还客气的寒暄了两句。韩风晓也有意无意的提到城西好像发生了地动,山都裂开了。不过现在已经平息了。
赵大人将信将疑,一面派人查看,一面继续安抚百姓。
回到郡守府,竟然空无一人,只有鬼魅小厮还在忙里忙外的鬼画符。
还真是鬼在画符!
一问才知道,他用了驱魂之法,把一众力巴送到了城隍庙里。他也和本地城隍打了招呼。至少那里还是比其他地方安全些。
老力头帮过他的忙,他知道感恩。
他画的这些符咒都是阴司法门,可以借助地下的阴气御敌。不过想要对法大妖,还是以卵击石。
韩风晓问他地下是不是真的埋了他的坟冢。
鬼魅小厮笑道:“算是吧。这地下是一处殷黎王朝内乱时期的古战场。我原本是个兵卒,死在这里而已。那场厮杀很惨烈,大部分人死后都成了厉鬼,收阳气侵蚀消散了。只有我去了地府,还做了鬼差。这里就成了我的阴冢根基。”
他得之大妖已死后,并未多问。只是说:“本来我是回来办公差的,不过这次事情有些大,我得回去和阴司大人细细禀报。韩风晓,我们来日方长!我叫马明罗,不知你愿不愿意交我这个鬼魅朋友?”
韩风晓咧嘴一笑,“少废话。我韩风晓的朋友有贼匪,有杀灵,有魔女,就差个鬼朋友了!”
鬼魅小厮哈哈大笑,“那你这家伙可小心喽!交友不慎,别哪天上了我单子。”
他突然郑重的一抱拳,“韩风晓,日后相见,希望你依旧如此。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化为一团黑烟,遁入地面。
韩风晓挠挠头,嘀咕道:“这走的也太急了吧。是看出我因果缠身,害怕受连累?”
他随即摇摇头,猜忌朋友可不好。
鬼魅小厮使用土法赶路,满面愁容。这次真是麻烦大了,地府必须早作准备。希望他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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