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北漠听出了宣紫灵话中带出了一种其他意味,马上改口道:“那个姑娘我没看几眼,真真闹不清楚。不过能由神尊大人亲赐机缘,都是何等人物。我觉得不是。”

许护邑憋着笑说道:“一个蹲着看热闹的野丫头,当然不会入少将军法眼,神尊大人更不会如此青睐。”

宣紫灵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便继续问道:“那个三阶的少年呢?”

许护邑很自信的说道:“应该只是偶得机缘,才踏上的神道。若不是他毫不掩饰肩头的神遗光芒,我都注意不到他。”

韩北漠却面色沉重的说:“这便很有嚼头了。许叔叔,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那人从始至终都盯着我们的马,却没怎么看咱们。而且,他一直都牵着夜姬的手,夜姬好像还挺习惯的!”

许护邑又喝了一大口酒,“我的乖乖。应该是不知道夜姬的身份吧。才破三阶,夜姬要想杀他,连根手指都不用动。”

宣紫灵与韩北漠朝夕相处,听出了些余音,便问道:“小漠,怎么了?你似乎很在意那个少年。”

韩北漠犹豫一下,说道:“他长得很像我哥哥……”

“什么?!”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宣紫灵马上说道:“小漠,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叫人打探一下。我们马上去找他!”

韩北漠落寞的摇摇头,揭开那罐一直没喝的酒水,使劲喝了两口。“紫灵,没关系。当年渡鸦闯进我家,怎么可能放过哥哥呢?怕是我回到故国,有些睹物思人了。看谁都像儿时记忆中的人。”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哥哥就算还活着,也该像我一样变化不小吧。怎么会还跟过去一样破衣烂衫,满脸泥灰,一头乱发的?”

他苦笑一下,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哥哥可是个英雄好汉,嫉恶如仇!看到有人欺负那个外乡丫头都要去打抱不平。他不可能容下夜姬的。哥哥若是还活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我了?哥哥见到我会说什么?哥哥他……”

韩北漠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喝酒,最后酩酊大醉。

谁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还不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许护邑将韩北漠扶到床上,宣紫灵给他盖好被子。两人相继出了屋子。

许护邑说道:“小姐,此行一了,以后就别让少将军回来了。故国旧土,难免惺惺念念。”

宣紫灵叹息道:“希望能早日平息渡鸦祸事,为小漠家人报仇。”

……

城东独院。

红衣老者已经痊愈,独自在院中打云手。

宝冠姑娘大步走进院子,一路踩出了无数赤红足印。

红衣老者俯首问道:“王主,为何这般气恼?”

宝冠姑娘没好气的说道:“好心当成驴下水!死了活该!”

她没头没脑的骂了一句,便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后面的大黑狗犹豫一下,也跟了进去。

红衣老者眼神深沉,见到神火没有再去闲逛的意思。这才悄悄御风而起。

大势要来了,他还得和寒鸦国那几个废物交代几句!

神火在屋中来回踱步。这还是她称王后头一回受了这么大的气。以往那些神修,不是见到她阿谀谄媚,便是摇尾乞怜。她哪见过这般软硬不吃的家伙。

本来是想出去结个善缘,这下好了,平白无故打了一架,还被人家把东西扔回来了。

神火瞥了眼角落里的风牙,气愤的说道:“这家伙为了个匪人和我拼命,是他傻还是世道变了?只念人情,不讲事理?”

风牙耷拉着脑袋,这次连呜咽都省了!

神火更气了。骂道:“你也会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连叫一声都不愿意。一见到那个韩风晓反倒撒欢了!”

神火双指一掐,捏出一粒火种。她摊开手掌,火种在手心中燃起,然后露出里面的铜匣子。

她打开匣盖,取出那枚腾蛇天目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嘟囔道:“看来是真傻。你不要!我还不给了呢!”

……

郡城集市中。

身穿紫色棉衣,头顶翘发的姑娘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随意逛荡着,似乎是想把整座郡城都走个遍。

罗兰咬掉一个裹了糖的山楂,嘴里抱怨道:“韩风晓真是太没眼光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从来不买。就只知道买烤白薯。他也不怕哪天自己变成个大白薯!”

随即,罗兰又摇摇头,嘟囔道:“韩风晓变成白薯一定不好吃。就他那神遗都让我么的胃口。哎!我可真可怜,找了个这样的男人,以后日子还要怎么过啊?”

突然,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了过来,一把抢过了翘发少女手中的糖葫芦。

罗兰立刻就炸了毛,左手一拳径直朝着身侧打出。

不曾想,如此刚猛的一击却被旁边那人轻飘飘的接下。

罗兰看清那人长相后,立刻喜笑颜开。

“景爷爷!我可想死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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