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晓看见二人都是满脸阴沉,周身的气势渐渐褪去,便知今晚太平无事了。
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可不想埋下祸根,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韩风晓微微一笑,仍旧是平淡无奇的说道:“二位也不必担心我会坏你们的事。我此行不过是会个朋友,顺便看看热闹而已。”
韩风晓说着,用手一点,“瞧!那就是我朋友留下来的!”
儒士和武夫满心疑惑,顺着少年点指看去。
两位四阶巅峰的辅国供奉顿时汗毛倒竖,初冬时节却出了一身白毛汗……
巷角的阴影中,留有两只小巧的足印,正对少年家大门。那足印深有寸余,好似被熔浆浇筑而成。
武夫不由得喃喃念道:“赤色王神火……”
儒士咽了口唾沫,这还真出来了个惹不起的人物。
虽然他清楚少年所言不实,可是那又如何?能让赤色王在家门口留下脚印,无疑就是在大门上挂了块平安符。
这少年重伤熊威算什么,就算把熊威打死,顺手拆了郡守府,他们也得捏着鼻子认了。至于这小子和赤色王是什么关系,一点都不重要。
就算少年是那赤色王的仇人,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那就不能动。不管不顾的杀了王的仇人,别以为人家会感谢你!你那是瞧不起一位王的实力,没准心情不佳的神选王,就会让你见识见识为什么人家敢称王……
可万一这小子真是赤色王的朋友。别说杀了他,就算碰掉一根头发丝……
儒士心头一颤,他不敢想了。他可不想成为寒鸦国的千古罪人,为了一个不知名头的少年,就赔上整个寒鸦国谢罪。
现在寒鸦国尚存,多半是在看那位王主的心情。若是这次大事成了,自然不用再怕什么神选七王,这小子杀与不杀,全凭心意。要是大事不成,寒鸦国也不至于灭国。
可要是得罪了赤色王,那可就难说了。没准赤色王早就想对寒鸦国出手了,只是没有借口。他可不能把肉送到人家嘴里去。
想到这里,儒士就觉得眼皮狂跳。他深吸一口气,竟然朝着那个本要打杀的少年深施一礼,厚着脸皮说道:“今夜冒然拜访,确实我们二人无礼了。不知公子与那位王主的渊源,是在下有眼无珠,还望公子海涵。今日之事,全是误会,是熊威一人之过,并非我们寒鸦国不懂待客之道。若是扫了公子兴致,还望公子勿怪,改日定会重礼赎罪!”
韩风晓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他只是一时兴起,想到昨晚留下脚印的人定是个厉害角色,才借此吓吓这俩家伙。没想到让他歪打正着,靠上了一个神选七王。这个王还异常好用,吓得本来是兴师问罪的两个人直接改为赔罪了。
韩风晓宽宏大量的说道:“即是误会,你们也不必在意。都说了,我只是来看热闹的。这事就此作罢,你俩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进屋了!”
儒士哪敢多言,忙再施礼道:“公子大人大量,果然不凡。深夜打扰公子,这相赔罪了!”
儒士说完,便又深施一礼,腰背弯的更深了些。他自以为自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可是在乱发少年眼中,已经敲定了他就是个下等贼……
少年身后的两个姑娘早就收起了气势。罗兰强忍着没笑出声,头顶的翘发不断晃动。韩风晓已经进屋,她留在最后,看着还没直起身的儒士,笑着问道:“你们进来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儒士苦笑道:“不敢不敢,姑娘请便。”
然后小屋木门便“砰”的一声在两个四阶巅峰的辅国供奉面前关上了。
两位供奉自讨没趣,同是脸色铁青,心中暗骂:熊威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远处,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的老道人,跳着脚的骂娘,“蠢货!这样的废物也配做辅国供奉!你们寒鸦国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老道人骂够了,又有些后悔的念叨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去算计那个神火,白白惹上一身因果不说,反而救了这小子一命……”
原来,韩风晓和长脸汉子争斗时,赤色王神火和这观心道人也都在附近,只不过老道人藏得巧妙,并未被发觉。
官兵围捕一众人时,少年拉着小姑娘逃走。当事的两人并未察觉,可是旁观的神火和老道人却都看到,一个推着车子的中年汉子隐隐跟在少年身后。
稍一探查,两人便认定这中年汉子便是神封地神使判官。一个无名少年竞得判官青睐,两人都颇为讶异,怕是此番行事的绊脚石。赤色王神火心神一动,正好被躲在暗处的老道人抓住了机会。
老道人口中轻念:“神道凶险,挡路者死!”便在神火心头种下心魔。
之后赤色王神火便和王从老者一同来到了韩风晓家门外。结果屋内遗物波动,惊醒了神火,让她发觉招人算计。周身一股烈焰,直接烧尽了观心道人种下的心魔,同时也留下了那双足印……
因因果果,谁又看得清?
更远些,已经收摊了的中年汉子,双手负后,满脸笑意。他悠然说道:“呦!狐假虎威。你小子这是和谁学的?温良?不会,是何不惧吧。”
中年汉子摇摇头,沉吟道:“可是光靠这点小聪明,你可躲不过这次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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