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夫妇三人在军中大帐中的言说的内容无人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柳明志丝毫没有颓废姿态,跟以往一样公私分明的处理着军中重事,一群将领们也察觉到了柳明志的细微变化,可是具体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来。
大龙承平七月初三。
柳明志与护国公张狂口头约定君子协议,其余五卫北疆六卫的兵马以及五位兵马大将军尚未赶回颍州之时,绝不提及俯首称臣之时,绝不妄起刀兵之祸,全权处置忠武王云阳丧期之事。
虽然柳明志身上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但是张狂却极为相信柳明志的为人。
当着双方兵马三军阵前立下了君子约定之后,张狂即刻下令大开颍州四处城门,恢复民行通道以及各路商道。
柳明志也没有令张狂跟城墙上的守兵失望,下令三军将士远离颍州城南原野,迁移城西马鸣坡驻扎,恢复颍州笼罩在战火之下的生机。
一日。
两日。
三日!
一连数日,新军六卫兵马老老实实的驻扎城西马鸣坡,与颍州城秋毫无犯。
如此行径,令缩在家中担心战乱临头的百姓逐渐稳定,颍州各府的商道也逐渐的恢复如初。
北疆的百姓们还是十分相信柳明志这位造反称帝的一字并肩王的。
毕竟柳明志总揽北疆二十七府多年,说一不二的秉性早已经为北疆百姓熟知,更是已经在北疆百姓心目中留下了深厚的威望。
他的政令传遍二十七府之后,相比京城十几日才恢复如初的民生,短短三四日北疆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祥和。
百姓们对柳明志如此信任的模样,被诸多看在眼里的北疆将领心里顿时是五味杂陈。
他们又不是瞎子跟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柳明志在北疆百姓中心目中的威望到了一种何等恐怖的地步。
多日以来,最喜欢传颂流言蜚语的坊间,不论是百姓,商户,说书人,过往商旅,对于柳明志造反称帝的事情绝口不提,全部都在过着自己再次安稳下来的幸福日子。
对于北疆百姓来说,柳明志造反不造反他们不好评价其功过。
但是北疆的数百万百姓心里却极其的清楚,是谁让以寒苦著称的北疆富庶了起来。
又是谁让以往缺衣少食的北疆百姓过了上温饱的生活,又是谁让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越来越富足。
正如柳明志在勤政殿跟南宫晔说的一样。
我做不到百姓们顿顿大鱼大肉,可是我却让他们脱离的贫苦,隔三差五的吃上了一顿肉食。
百姓心中有杆秤。
他们的并肩王造反了不假,可是他们的并肩王爷让北疆的日子变好了。
颍州的官员将领渐渐地发现,百姓们谈论最多的不是柳明志造反的事情,不是战事是否会再次掀起的事情。反而是担心柳明志称帝之后,他离开北疆之后二十七府惠利百姓的政令是否会发生改变。
颍州护国公府。
柳明志,齐雅,闻人云舒,头戴斗笠的云小溪四人吊唁完云阳的灵柩之后,在云冲,柳颖两人的陪同下一同离开了护国公府。
云小溪本想留下来,却被张狂跟已经赶回颍州,知道女儿尚在人世真相的云冲给劝了回来。
护国公府外,柳明志看着依依惜别的云冲父女两人,心里的伤感愧疚油然而生。
“姑父,姑姑,小溪,节哀顺便!”
云冲神色低沉的拍了拍云小溪的肩膀,目光复杂的看着神色同样不佳的柳明志抬手朝着护国公府北侧的墙角指了指。
“陛孩子,移步聊聊!”
“好,姑父请!”
爷俩一前一后的朝着护国公府外的偏僻过道中赶去。
看着爷俩的背影,云小溪伤感黯然的美眸顿时紧张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一旁柳颖的皓腕,紧张的看着柳颖。
“娘,我爹他不会不会要”
此时的柳颖完全没有跟柳大少单独待在一起之时妖娆魅惑,风情万种的姿态。
神色端庄,举止优雅,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充斥着豪门贵妇贤淑大方的气质。
轻轻地拍了拍云小溪的手背,柳颖淡淡的摇摇头。
“小溪,相信你爹的为人,大是大非上他从来不会含糊的!”
云小溪默默的松了口气。
“娘,如果我不回来的话,爷爷是不是就不会自尽了!”
“傻孩子,老爷子的事情跟谁都没有关系,是他自己求死而已。
否则,谁又能动得了他呢!
他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啊!
节哀吧。”
柳颖说完,直接揭掉了云小溪头顶的斗笠,令其真容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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