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恪虽然有意收降雄骨,但雄骨的心里却没有投降李恪的意思,这不只是雄骨忠于吐蕃,忠于赞普的缘故,也是吐蕃的风俗使然。
吐蕃不止是尚武而已,更是大肆宣扬为国战死的荣光,旧唐书吐蕃传有载“军令严肃,每战,前队皆死,后队方进。重兵死,恶病终。累代战没,以为甲门。临阵败北者,悬狐尾于其首,表其似狐之怯,稠人广众,必以徇焉,其俗耻之,以为次死。”
雄骨如果战死,就算战败了,也算是勇士,其家族还能保得富贵,可雄骨一旦降了,那他就是整个吐蕃的耻辱,家族上下也会为之蒙羞,遗臭后世子孙。
雄骨听着李恪的话,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他是绝不会降的,而且他非但不会降,他还在思索着解眼下危局的法子,而他想到的法子的关键就是李恪。
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要想扭转败局,决不能指望着击败唐军,最好的法子就是擒拿李恪,只要他能速速拿下李恪,以李恪为质,就能逼退唐军。
雄骨想着,也不回李恪的话,看着站在最前的李恪,只是默默地上前,给李恪一种上前归降的错觉。
紧接着,就在雄骨相距李恪只有五十多步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冷,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便举刀直奔李恪而来,显然是要斩向李恪了。
雄骨和李恪相距极近,这短短五十多步不过是刹那间就能策马而到的距离,而现在李恪的金枪被挂在了马背上,雄骨却是举刀斩来,如果机会得当,雄骨确实是有机会擒拿李恪的。
雄骨动地突然,场上的形势突变,就是吐蕃人自己都被吓地一惊,但与此同时的,本该担心李恪安危的,围着吐蕃人的唐军士卒的脸上却不见有太多的担忧之色。
唐军会有如此反应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担忧李恪的安危,而是他们都真切地看见了李恪身后跟着的那个人龙武卫大将军席君买。
如果说北衙禁军是护卫李恪的城墙的话,那席君买就是李恪身前最后一道,但也是最坚固的铁闸。唐军将士都坚信,只要有席君买在,上前的雄骨就绝不会有机会伤到李恪分毫。
就在雄骨上前,眼看着就要到李恪跟前的时候,突然,一道青色的闪电自李恪的身后劈出,席君买骑着胯下青白色的青海骢,手挺银枪,便直奔雄骨而去。
雄骨快,席君买更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席君买便已经到了雄骨的跟前,这也吓地雄骨一惊。
席君买看着迎面而来的雄骨,单手举起银枪,迎上了雄骨斩来的长刀,似乎毫不费力,轻描淡写地就挑开了雄骨的长刀,甚至将长刀自雄骨的手中震地脱手。
接着,几乎是同时的,席君买又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雄骨被震地发麻的手腕,使劲一扯,竟将雄骨从自己的马上拉了下来,拉到了席君买的马下。
一瞬间,胜负已分,雄骨已是席君买手下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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