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夫孙乃高句丽所夫部大酋,祖上世代驻守于泊灼城,所夫孙所率三万人马,俱是常驻泊灼城的高句丽精锐,不是靺鞨部这些添头杂兵能够比拟的。

所夫孙在得了渊盖苏文的令后,便即刻领兵出城,往平壤城的方向急奔而来,从渊盖苏文之命,要和渊盖苏文内外夹击薛仁贵。

薛仁贵突袭平壤城,是为孤军深入,收益极大,风险自然也极大,当薛仁贵大军进入高句丽腹地后,薛仁贵便就下令斥候四处,尽可能地把握住平壤城周边各部的动向,所以当所夫孙领军出了泊灼城的当天,薛仁贵就得到了消息。

平壤城外十里,唐军大营。

“启禀大都护,北面传来消息,泊灼城城主所夫孙领兵三万南来,最快只怕明日便可到。”斥候站在主帅帐中,对薛仁贵禀告道。

薛仁贵摆了摆手,示意斥候推下,而后对身旁坐着的副将契苾何力道:“三万大军,这泊灼城只怕是倾巢而出了。”

“泊灼城只在大行城之后,是为大行城后备,如今大行城已在大帅兵锋之下,高句丽竟然还调了泊灼城大军来,看来大都护领兵来此,渊盖苏文是急了。”契苾何力对薛仁贵道。

泊灼城与大行城互为犄角,虽然位置不如大行城险要,但也是重地,如今泊灼城却兵马尽出,自然就有些孤注一掷的意思了。

薛仁贵道:“咱们方才兵临城下,渊盖苏文便调了这三万大军,想来是对他们寄望颇重了,若是我们能将他们击破,平壤城中敌军胆气必破,夺城可期。”

契苾何力闻言,问道:“大都护欲主动出兵,击破泊灼城的援军?”

薛仁贵道:“不错,所夫孙率军自泊灼城而来,是为了驰援平壤城,与平壤城中的守军内外夹击我军,一旦让所夫孙率军行抵平壤城外,我军便会陷入前后受困的窘境,所以为了避免如此,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先破了所夫孙。”

渊盖苏文欲倚城而守,再与驰援而来的所夫孙内外夹击,合力灭了薛仁贵的三万精锐,而薛仁贵要想避免这种处境,无非就是两个法子,要么在所夫孙大军行抵平壤城前先破了平壤城,要么就是先灭了所夫孙。

平壤城易守难攻,想要速破平壤显然不是易事,所以薛仁贵选了一条相对容易的路,就是先灭了前来增援的所夫孙部。

但薛仁贵的布置也不是没有漏洞,契苾何力对薛仁贵道:“大都护所言虽可解眼下困境,但在我大军前往剿灭所夫孙部之时,若是平壤城出兵,绕袭我大军后军,我军岂不又是腹背受敌,甚至有被合而围歼的可能。”

薛仁贵摇了摇头,笑道:“此事你不必担心,难道以你之能,我留两万精锐于你,你还挡不住平壤城中的贼军不成?”

契苾何力也是军中宿将了,善于用兵,这平壤城中的兵力不过两万,若是给契苾何力两万人马,就算拿不下平壤,也绝对能把平壤围成铁壁,叫一个人也出不得城来。

只不过薛仁贵麾下总计不过三万,若是如此一来,随薛仁贵前往破敌的就不会超过一万人,以一万唐军要破高句丽三万精锐,不是易事。

契苾何力忙问道:“大都护只欲领兵一万亲自去破所夫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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