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林深剜他左肩上的肉的剧痛还停在身上似的,顾越隐忍地咬了咬嘴唇,抑制住涌上眼眶的泪,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和闻人越讲述这件事:“十九不愿意说,在林深第二刀下去之后,就咬舌自尽了。”
顾越左肩上的伤可以是他挣扎时被误伤,也可以是被人故意捅伤的,但闻人越玩玩没想到,本就瘦削的顾越,左肩上硬生生被人剜去两块肉。
闻人越觉得自己的左肩一疼,顾越满身是血的画面好像就在眼前,而他来迟的愧疚,也愈深了:“我来晚了……对不起。”
“你没有抛下我走掉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说什么对不起。”顾越的嘴唇还是惨白的,与他强撑的笑容一起,对闻人越来说更加像个讽刺。
在他下定决心要来救顾越之前,他还刚做了一个顾越背叛他的噩梦。可是转眼间,就是自己差点背弃了顾越。
“顾越,虽然我们只认识了半年……但是我早就把你当成是我最重要的人了。”闻人越握住顾越因为过度失血而冰凉的手,“虽然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绝对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但是你要相信,我不会抛下你的。”
听着闻人越这么郑重的承诺,顾越的眼眶也有点酸酸胀胀的。
“说的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在你心里,最重要的肯定就是皇位了吧?就像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我的亲人。”顾越的笑容大了些,“我知道的,我也不会抛下你的。”
闻人越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顾越继续说道,“说到最重要的人……也不知道夏夏现在怎么样了。”
“有元氏的那些人保护她,她不会有事的。”闻人越现在倒真的希望夏夏能快点好起来。
他们几人中武艺最高强的是夏夏,唯一的一个女人也是夏夏。他虽然和顾越说了他是躲在木板车底下才进的浯京城,但是没告诉顾越是怎么在林府里找到他的。
他刚从木板车下出来,就发现林府内走动的都是丫鬟,几个男的好像都是帮林深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无奈下,他只能打晕一个丫鬟换了女装一间间屋子查看才找到顾越的。
不过幸好他在屋外又打晕了一个给顾越换衣服的林深的侍从,才没让顾越知道他穿女装的事情。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了,他的脸可往哪搁啊。
闻人越穿着不合身的丫鬟衣服的时候,就特别希望夏夏能在,这样这差事就顺理成章地落到夏夏头上,他就可以在暗处等夏夏找到顾越了再做打算的。
“不过沂泽之行凶险,夏夏能留在北丘,实在再好不过了。”顾越再偏头看向闻人越,提醒他道,“对了,你额头上的胎记快要盖不住了,劫老给你的药水还有吗?”
闻人越是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注意过头上的胎记了。这几日他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中,哪有空照镜子?经顾越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好久都没有擦药水了。
还好那瓶药水闻人越一直是随身带着的,便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了些药水往额头上擦:“希望等这瓶药水用完的时候,我们也刚好不再需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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