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祁看闻人越挑了一家装潢看起来比较大气的酒楼,驻足在酒楼门口,不禁问道。不过刚一开口,就被闻人越一巴掌打断了。

“你现在就当我们没吃过早饭。收起你在市井里学的那些坏习惯,你现在是有亲戚在浯京的沂泽贵人,给我把样子装装好,一会儿进了酒楼别缩手缩脚的。”闻人越压低了声音提醒叶祁。

这家酒楼外挂了今日提供的早餐样式的牌子,闻人越才决定先来这家酒楼碰碰运气的。这家酒楼离客栈最近,按顾越以前的习惯,应该是昨晚顾越给他打包吃食时首选的一家。

但这家酒楼提供的早餐的价格令人咋舌,也不知道宵夜的价格会不会也是如此昂贵。

但闻人越现在了也到了一种走投无路的地步,他只能靠这么一家一家查看的办法来找顾越。

尽管在沂泽初夏的这个时候围着头巾有些奇怪,但这是能避免被原先在商队同行的人看到的最好的方法。

闻人越用眼神警告了叶祁让他不要把头巾摘下来,然后昂首阔步走进了酒楼:“用早膳,两位。”

能在这种酒楼里用早膳的非富即贵,店里的伙计也没觉得两人在这种时节围着头巾有什么不对,毕竟也就是有钱的人才会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他们早就见多了,于是马上热情地把他们迎进了小间的包厢。

就闻人越这段时日在宫外历练观察到的,人越是清闲的时候,就越是喜欢说别人的闲话。早晨是酒楼最不繁忙的时候,要是这时候坐进包厢里享受有钱人的待遇,岂不是辜负了他们吃第二顿早饭的钱?

闻人越装作不经意地拒绝了店小二的好意:“不用了,我们就坐大堂里好了。清早就进包厢吃饭,实在是闷。”

店小二也没多问,立马又给这两个清早来的贵客安排了大堂最好的位置。闻人越坐定后,回忆了下酒楼外挂着的那些写着菜名的木牌,把那些木牌上的字一一报了一遍。

“闻……”

闻人越瞥了想要说些什么的叶祁一眼,摘下遮住下半张脸的头巾,对店小二点了点头:“就这些够了,麻烦你了。”

店小二大概也是头一回见到大早上就吃那么多东西的客人,愣了几秒就立刻欢快地应了声,交代后厨赶紧给贵客做饭去了。

等店小二走远了,叶祁才按捺不住似的轻声问闻人越:“我们不是吃过早饭了吗?你点那么多做什么?”

闻人越呷了口茶,那喝茶的动作真是跟顾越越来越像:“菜多,上菜的伙计才可能多。我们要是在这酒楼里职能和一个伙计搭上话,那这趟、这钱可都是白费了。”

叶祁是市井里的人,平日只知道喝酒赌钱打架,哪里会晓得闻人越的这些花花肠子?

这时候他也不想和闻人越争了,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对于闻人越,他实在甘拜下风:“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后面我不插嘴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你点的那些东西我可吃不完,要吃你自己吃去。”

“我又没说一定要吃完,你不说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闻人越瞧了眼叶祁脸上的刀疤,一个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男人,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真是比顾越还不如。

但是叶祁的嘴是不可能停的,既然不说话,那能做的也就只有吃了。所以先前还说不要吃第二顿早饭的男人,在店小二刚把玉米味又夹着豆沙馅的小馒头端上来之后,叶祁可就一嘴豆沙味儿了。

真正没有胃口吃东西的是闻人越。在几个店小二轮流把闻人越点的那些东西送上后,闻人越就开始竖起耳朵仔细听那站成一堆的酒楼伙计在讨论些什么东西。

“唉,你知道昨儿晚上来咱店里买宵夜的那位公子是谁吗?”

“不太清楚他的来历。但林公子能注意到他,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人吧?林公子来咱酒楼那么久,我可是第一次看到林公子在这边遇上他的朋友呢。”

“不过林公子虽然认识那个来买宵夜的公子,可那位公子好像和他并不熟啊。”

“管他熟不熟的,又不是我们的事情。再说了,林公子可是我们这儿的大客户,林公子和他搭话,是他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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