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瞅着这盯着窗外发呆的姑娘,美是美,但是面容憔悴了些、双眼无神了些,反正在他的眼里夏夏全身都是毛病。但是他最气的就是,他都走到这野丫头边上了,她竟还没有察觉!少府寺卿轻咳了两声,好让这目中无人的丫头看他一眼。
“你是谁?”夏夏被咳嗽声惊醒,转头看是两个陌生人,蹙眉问道。
“本官还想问你是谁呢?”张立看夏夏一副病弱的模样,仗着元屾不在就觉得她好欺负。下人刚刚过来禀报过了,元屾往后厨的方向走了。后厨离这间厢房有好长一段距离,一时半会儿元屾是回不来的。
夏夏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张立和张晴初,有点恼他们扰了她清净,道了句“和你有什么关系,请出去”就又管自己赏风景了。她虽不记事,但在岱王府呆了那么久,也知道元屾是个世子,在京中是有势力的。看面前两人的衣服,一看当的就不是什么要紧的官职,压不到元屾头上,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张立是头一回见到敢这么和他说话的人。就算是元晖元岱,和他说话不也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姑娘来给她摆脸色?
不顾女儿的阻拦,张立都忘了自己要试探夏夏家世的目的,一下子就火了:“你这个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哪来的都不知道居然敢纠缠屾世子!从哪来来的就给本官滚回哪里去,别在岱王府住两天可真把自己当屾世子妃了!”
夏夏本不想搭理他,奈何张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不知所以的训斥,加上那乱飞的唾沫星子,恶心得让夏夏想把吃进去的甜饼都吐出来。当下就拔了剑,横在张立的脖颈处:“你有病吗?”
因为那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夏夏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自己的那对双剑。
“你干什么!”张晴初见着那泛着冷光的双剑,尖叫着。
毕竟是一个少府寺卿家的大小姐,世面是见过的,这种透着杀气的冷兵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况且夏夏的双剑透着的又何止是杀气,那对剑是见过血的,剑一出鞘,厢房内甚至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张立初次被女人威胁,还是被一个自己看不上的野丫头威胁。刚好他腰间那把短剑也当了好多年的装饰品,面对这样的情景,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了。张立拔出短剑的那刻,根本没有细想过站在面前的姑娘到底是谁,在岱王府的地位究竟又是如何。
“晴初,你到一边去,爹要替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张立怎么可能被夏夏眼里的杀气吓到,他不甘示弱地把剑抵在夏夏的眉心。
这回夏夏是真的怒了。先前她只拔了一把剑,就想吓唬吓唬张立,让他识相点赶紧离开。谁知道,这是个不识相的。压抑多日情绪的女子冷笑一声,右手拔了另一把剑狠狠一挥,力道之大差点把茶楼的屋顶掀开。
可张立也不是个吃素的。在当职少府寺卿之前,他也是个练家子,所以如今才会这般不满足于一个少府寺卿的位置。
张立没想到的是,这不知从哪来的姑娘竟还会武艺,于是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她就是乡下来的粗鄙之人。只有那不读书、不习礼的江湖女子,才有如此剑术。
但这小小的厢房,哪是能给他们打架用的。不过几招,这间厢房的外墙就被不知是谁的剑削没了,只剩几块木板挂在外面摇摇欲坠。
茶楼的伙计和老板也都被这里的动静给吓到了,齐齐过来想要劝架,但又齐齐被那剑气挡在了厢房之外。虽说这茶楼是朝廷出资建造的,坏了不用他们出钱重修,但责任总在他们头上的啊!
夏夏用双剑挡着张立的短剑,她的身体本来恢复得还算好,但近来实在是吃不下睡不好,又硬生生地被自己弄垮了。如今她只能做防守之态,很难找到机会反击。
张立是在茶楼老板来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但反正都已经犯错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把夏夏这个阻碍直接灭口算了。
到时候皇上责问起来,就说自己北丘儿郎一时冲动,那元晖,总不会为了一个江湖中人而太过为难他一个少府寺卿吧?若是元晖为难他,是会在别的大臣那里落下口实的。
下定了决心,张立便找准了空档,在夏夏失神的一个瞬间,把她推下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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