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王摩挲放在桌子上的白瓷花瓶说道“景礼,你说顾安此举是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站在一旁的侍卫低着头,回了一句,又沉默的抱着剑站到了一边。
“啧,一猜你就是一句不知道。”平海王听了侍卫的话,不出所料,露出了一种不悦的表情。
景礼在一边没有说话。
平海王收回了手,盯着眼前的白瓷花瓶,眼神明灭,神情莫测。
这是一对才收到府中不过三日的伤好古物,釉白如雪,晶莹如玉。
瓶身细腻光滑,每逢又阳光照射过来皆是流光溢彩,分外耀眼。
平海王甚是喜欢这一对白瓷花瓶,自从收入府中日日把玩,不肯轻易示人。
“我听说那个来这里的南疆人似乎是个高手。”
“冲阳景王贝清昭是南疆无煞谷七位毒君之一,在越族百地声名显赫。此人性情古怪,江湖上没有多少人敢招惹。”
“那就是还有人敢招惹?”平海王抬头看向景礼,“是谁?”
“彼岸天镇守,易临真。”
景礼给了平海王一个并不出乎意料的回答,然而平海王并不喜欢这样的回答。
于是他低下头,又说道:“打打杀杀的不好。南蛮子莽撞,能被人拿捏住的地方很多。”
景礼抱着剑站在一边并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平海王看着面前的白瓷花瓶,心里无由的生出一阵烦闷感,他一抬手把白瓷瓶子达到了地面。
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瓶子变成了碎片。
景礼朝花瓶残骸所在地方看了一眼,心说殿下又怎么了。
“我听说现在似乎有一个很有嫌疑的人,还是顾安的发小,顾安现在火烧眉毛了。”
“不至于。”景礼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再说顾安不至于徇私枉法,还是在说易横江不至于劫走九龙白玉盘。
“其实那也不过是一个破盘子,不过是父皇当年于微末之时所用,连本朝名家的作品都算不上。”平海王转头又开始摩挲另一个白瓷花瓶。
景礼看见平海王那只手,心里先是一哆嗦,不知道这个花瓶是不是也会遭殃。
“宫中像是那样的东西数不胜数,要不是母皇所赐,那种东西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也不知道那文武百官将它看的比祖宗牌位都重要是因为什么。”
“殿下慎言。”听完平海王的话,景礼眼皮一跳,这祖宗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慎言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还管他做什么。”平海王一抬手又把花瓶推到了地上,“更何况要真是需要慎言,母皇早就把我砍了。”
景礼没有在意平海王说的话,只是看了地上的两对瓷器碎片说道“殿下,您三日前才说这是您最喜欢的一对瓷瓶。”
“我现在仍旧最喜欢这一对花瓶,只不过我现在更喜欢他摔碎时候的声音。”平海王一挑眉,说的理直气壮。
景礼低着头,又不说话。他很清楚,有一些人注定要遭殃了。
平海王扫了地上的白瓷片,一扬头,留一个刻薄的下巴对着那堆东西说道:“什么样的东西,就该做什么事,眼下我喜欢听瓷瓶摔碎的声音,它就该变成碎片。”
景礼低着头心里已经知道究竟有谁要遭殃了。
“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他们想要给上诸天境洗牌也好,还是做什么都好,那都是他们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无辜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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