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志与何梅龙在喝茶，旁边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我们进来。他俩不约而同站起来打招呼。
我朝那男孩努努嘴问王根志：“你的儿子？”
“嗯。”他忙叫道：“快过来叫人，一点礼貌都不懂。”
那孩子很不情愿地放下手机，也不叫人，就那样呆呆坐着。
“没关系啦，玩吧玩吧。”说着我从包里抽出五百元递给小男孩说，“来，这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
男孩抬起脸看了看王根志，我说：“拿了呀，希望你好好读书、快快长大。”
坐定后服务员立刻上菜：老上海熏鱼、脆皮素鹅、香露明虾球、荠菜松茸富贵鱼、蒜蓉粉丝蒸扇贝、菠萝古老肉、北京片皮鸭、鸡汁银鳕鱼、一品蟹粉翅、猴头菇红枣乳鸽汤、三丝春卷以及鲜榨果汁等。
“不好意思哦，先把菜肴都点好了，也不知两位喜欢不喜欢。”何梅龙说。
其实这样是挺不礼貌的，但能说什么？站起来走人？算了。
“没关系，你们随意。”我说道。
王根志举起酒杯说：“我先说一句，合同已签，预付款已付，希望我们老家合作愉快。”
我举举杯子表示赞同，刚想问图纸之事，只见他递给燕妮一个盘说：“设计图纸都在里面。”
“谢谢王总。”燕妮接过盘放好。
大家边吃边聊，但我总觉得王根志说话有些闪烁其辞，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而何梅龙虽本来就不健谈但也不至于显得无话可说的模样。
我试探着说了一句：“王总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讲？干脆些嘛。”
他瞅瞅何梅龙，迟疑片刻终于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啊？”
“哪件事？”我一下猜出来了，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老何的协议……”
“这个，我跟华姨提起过，她是我姐呀。”
“那就对了。”他又沉默起来。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没事。”
“说呀，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
“好吧。”他猛喝了一口啤酒，“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马主任耳朵里去了，他打电话来狠狠批了我一顿。”
我听了暗暗得意活该有此，但嘴上却说：“怎么会这样啊。”
“马主任说我狼心狗肺，耍心眼耍到你这里来了，骂得我狗血喷头。”他把啤酒一口喝干，“还说你做事业不容易，要我全力帮助你，不准签这种协议等等。”
我也没料到华姨会去跟马主任说，事已至此，我只得安慰他俩：“这事怪我大意了，不过听他的话干嘛？你俩已经真心实意帮助我了退一万步，即使没有这个协议我还是会谢谢你们的，场面上必须要做的事我岂会不懂？那种过河拆桥的勾当我从来不做。你们放心，这件事我自会跟马主任圆场，协议继续有效，不要让他知道就行了嘛。”
“不行不行，再让他老人家知道了我的饭碗都要没了。”
我看出了王根志眼中的诚惶诚恐，不由得一阵心悸，马主任好厉害啊。
“好，我做主了，此后再不提此事。”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再次感谢了。”
回家路上我对燕妮说：“我不知道华姨为什么对马主任说，也许是偶尔提起，但也好，至少让他们知道了我的能量，工程结束，该给的照样，这样能够使他俩对我死心塌地，也不愁以后会没有业务。”
“那个马主任是谁？王总他们那样怕他？”燕妮问。
“一个朋友，慢慢在告诉你。”我扳起她的下巴，“啧”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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