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它被紧紧地嵌在岩石里,无法行动,无法前进,甚至连左右摆动都做不到。
“希克拉德!就是现在!”
我有些焦急地大声喊道,森蚺已经开始怒吼,并试着从岩石中挣脱出来。以它的力量而言,这些岩石恐怕困不住它多久,哪怕在它被完全束缚住的情况下。
“了解了!”
一个声音从我头顶响起。希克拉德从树冠之间跃起,我抬头看去,恰好看到他的身影遮住了耀眼的太阳。
他的头发纷纷向扬起,双手紧握着一根燃烧着的标枪,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发怒的烈焰狮子。
我听到呼呼的风声从他身边传来,那是他下坠时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响声。
“试试这个吧,你这该死的混球!”
在怒吼声中,希克拉德向下坠落,手中的标枪从森蚺的头顶灌入,从它的下巴透出。
火焰轰的一声炸开,在森蚺的哀嚎声中把它的脑袋炸得粉碎,血雨飘飘扬扬地落下,充当了希克拉德落地的最好背景。
在噼里啪啦的血珠落地声中,希克拉德稳稳地落在地,他的双手还保持着紧握着标枪的姿势。
“该死的!我的腿骨断了!”
眼前这颇具英雄气概,我只在某些吟游诗人的故事里见过的场面下一秒就被当事人破坏殆尽。希克拉德侧着倒下去,捂着自己的两条腿,在地哀嚎起来。
“该死的!为什么你没把岩石撤去!”希克拉德捂着腿,在地一边痛呼,一边生气地看着我,“我的腿骨一定是断了!”
原本的英雄冒险故事瞬间变成喜剧,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地可怜兮兮的希克拉德,想着要怎样开口安慰他。
一旁的瑟菲丽却立刻冲了去,她脸半是惊慌半是无奈,想来是被希克拉德的表现所影响的。
“让我看看,”她走到希克拉德身边,俯下身子,伸出手在他的小腿按了按,“这儿会疼吗?”
“不疼,但是我的腿快痛死了!一定是断了!”
“那这儿呢?”瑟菲丽皱着眉头,又使劲按了按希克拉德的大腿骨。
“也不疼!小瑟!你不是医术高超的医生吗?”
“我当然是,”瑟菲丽有些恼怒地在希克拉德额头弹了一指,“给我安静地躺着,我再给你做诊断!”
她又伸手,捏了捏希克拉德的脚踝,“这儿痛吗?”
“也不是那儿!”
“好吧,我知道了,”瑟菲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的腿骨没断,你只是下落太猛,被反作用力震痛了而已。”
“什么?”希克拉德闻言止住了哀嚎,轱辘一下从地坐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我的腿没断?”
“当然,”瑟菲丽无奈地看着他,“不信你起来走走,看你会不会有事。”
“我这就起来,女人,希望你不要骗我。”
希克拉德利落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脸的痛苦也被惊讶取代,“好像真的不是很很痛?”
“我告诉过你了。”
瑟菲丽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走到我身边,“萨伦才是真的身受重伤,我得替他动手术了。”
“的确,”希克拉德闻言,露出关切的表情,走到我的身边,“他被森蚺拍飞的那一幕我也看到了,你还好吗,伙计?”
“我还好,”我没好气地回答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当然不会,我亲爱的萨拉,”希克拉德换一副笑脸,握住我的手,在我身边坐下,“我可是一直很关心你的。”
“肉麻的兄弟情谊就稍后再说吧,”瑟菲丽一把推开希克拉德,扶着我躺下,“去给我弄点清水,还要酒精,我要给他动手术了。”
“动手术,在这儿?”尤泽夫皱了皱眉,“恕我直言,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相信我,我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瑟菲丽转过头去,看着尤泽夫和担忧的其他人,“但我别无选择,萨伦的肋骨断了六根,如果不立刻做手术,我担心断骨会刺穿他的内脏,那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也许萨伦能再坚持十几分钟?”尤泽夫看着我,“我们就快走到一处休息点了。”
“这丛林里还有这种东西?”希克拉德一把把我从地扶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
“别担心,艾琳,”尤泽夫看着满脸忧色的艾琳,出言劝慰道,“那些休息点都是过去的探险家们建立并加固的,不管我们能在那儿找到什么,但至少休息站里的环境要比这儿好得多。”
“我想我们还是把决定权交给萨拉吧,”希克拉德看着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萨拉,你得考虑清楚。”
“我想好了,”我直起身,“我们出发,到了休息站再说。”
“别担心,”我看着想要开口的艾琳和希克拉德,“我可是有着巨龙血统,记得吗?我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
“好吧,但至少让我们准备一个担架。我们扛着你走。”
希克拉德向来是说干就干的性格,他一边说着,一边持着弯刀走向一旁的乔木,使劲劈砍下需要的枝条和树叶
尤泽夫也走去帮手,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一个简易的担架很快就制作完成。
“请来吧,”希克拉德侧过身,对着我鞠了一躬,指了指他抬着的担架,“我和尤泽夫会负责提供救护服务。”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笑着把背包背到身前,然后躺到担架,“感谢你们的付出。”
“我们要出发了!起!”
希克拉德吆喝一声,和尤泽夫同时发力,抬起担架,抬着我向前走去。
担架随着他们的起落摇摆起来,我躺在担架,疲倦感像是被这种规律性的摇摆催生了一般,潮水般向我涌来,于是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