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跟我来。”

稳重的管家理了理燕尾服的后摆,领着萨琳娜一路穿过精心修剪而成的园林。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负责看守内门的士兵用来地转动绞盘,沉重的铸铁大门便在咔哒咔哒的机关声中缓缓升起。

“真是不错的守备,”萨琳娜看着如同龟爬般慢慢抬升的大门,由衷地赞叹道,“任何敢于入侵子爵府邸的不法之徒一定都会在这扇大门前撞的头破血流。”

“这是当然,”维勒恩骄傲而矜持地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那种不知好歹的匪徒,护墙的火枪手和大型十字弓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扇门里还掺入了最新的抑魔合金,以免城中的法师发生叛乱,或是来袭的不法之徒中有着法师。”

“抑魔合金?”萨琳娜好奇地挑了挑眉毛,“我从未听说过这种金属。”

“你当然没听过,”维勒恩闻言大笑起来,“这是切尔菲度的最新成果,你在帝国可找不到这种合金。”

“原来如此。”萨琳娜笑了笑,没有问为什么维勒恩要把这种消息告诉她之类的蠢话。

两人穿过有着严密防御的第二道防御墙,面前的道路终于变得宽敞而通畅了起来,大门之后便是整个庄园最为核心的地区。

笔直的道路通向远方,如同一柄利剑一般,把横亘在大地的庞大主宅和道路中间的喷泉都劈成对称的左右两半。

大理石砌成的喷泉顶端是一位捧着水瓶的玉童,他一只手拖着过肩的水瓶瓶底,另一只手则扶着瓶口,清澈无比的泉水便从瓶口汩汩流出。

“这是科勒维恩大师的佳作,”似乎是看到萨琳娜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喷泉,一旁的维勒恩出声替他介绍了起来,“迪米特里子爵对它爱不释手,每天都会有法师替换喷泉里的流水,让这水永远保持新鲜清洁的状态。”

“真是不错的做法,”萨琳娜赞许地点点头,“看起来迪米特里子爵是一位艺术的爱好者。”

“那是当然,”维勒恩继续引着萨琳娜向前,“我们家子爵一向对艺术有着浓厚的兴趣,音乐当然也在此列。”

维勒恩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继续转身,在前方领起路来。

在道路的左侧是一处稍微小些许的建筑,里面传来阵阵骏马的嘹亮嘶鸣。

“那是子爵大人的专属马厩,”维勒恩替萨琳娜解释道,“里面都是子爵大人的爱马。”

“恕我直言,”萨琳娜有些无力地举起手,打断了维勒恩,“一路走来,我似乎并没看到子爵大人的产业?您知道的,就是传统的地产产业。”

维勒恩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打断而露出恼意,相反的,他脸的笑容在萨琳娜提问后变得更加浓厚了,“那是当然,尊敬的萨琳娜女士,睿智的贵族都懂得为自己的家族留下田产,而迪米特里子爵也不例外。”

他说到这,停下脚步,侧过身子,手指指向庄园后方,如同猛兽一般蛰伏在黑夜的雄伟山脉,“这一整座山峰都是迪米特里子爵大人的领地!”

“这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萨琳娜抬起头来,脸的表情叫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感情,“子爵大人都在山里做些什么?”

“一座自己的铁矿,山脚下则是庞大的葡萄园——虽然比不玫瑰女士的那一座,但在切尔菲度也算得是很不错的葡萄园了。”

“至于稍高一些的地方,则还种了果树。子爵本来有意引进茶叶,可惜这儿没人会种,恐怕只有那些东方人懂得如何侍弄这些令人着迷的植物。”

两人便在这样的闲聊当中从喷泉左侧走过,主宅大门的卫兵已经看到了他们,有人立刻替他们把金纹木刻成的大门打开。

萨琳娜看到一位侍者匆匆地转身回到宅子里,毋庸置疑,他一定是去通知迪米特里子爵了。

“啊,看去主宅里的侍者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维勒恩拧了拧自己脖子的蝴蝶结,让脖子不被勒得那么紧,“请跟着我进来吧,亲爱的萨琳娜女士。”

两人一步一步踏大门前的云纹石台阶,煤油灯特有的橘黄色光芒从他们的头顶打下。一旁等候已久的侍者纷纷围了来,替他们脱下外衣,又给他们送烘得滚烫的热毛巾。

萨琳娜接过毛巾,用力在脸和双手擦了擦,毛巾的热气迅速驱走了她身的寒气,也让她僵硬的面庞重新恢复了知觉。

“希望这足以让你们感到舒适,维勒恩先生,萨琳娜小姐,”一旁拱手而待的侍者恭敬地接过热毛巾,“迪米特里子爵和伊凡娜女士已经在楼的宴会厅等待你们的造访。”

“非常感谢您,先生。”

维勒恩先是礼貌地冲侍者点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萨琳娜女士,“让我们去吧,萨琳娜女士,迪米特里子爵一定等不及了。”

他们一路到二楼,二楼的灯架挂满了煤油灯,每一盏煤油灯里都灌满了灯油,散发出无比明亮的光芒。

迪米特里子爵就在宴会厅的那一头等着他们,在他身旁是画了淡妆,满脸笑意的伊凡娜。

和到处挂着煤油灯的走廊相比,宴会厅里的装潢和气氛都明显要更复古一些,桌的四个银质烛台是整个宴会厅里唯一的光源。

“啊,欢迎!欢迎!”萨琳娜刚从宴会厅的那一段现身,迪米特里子爵就立刻从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

他挪到座位的一侧,对着萨琳娜遥遥张开双臂,“自从在舞会一见,您的芳容和身影便在我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此次您能造访我们的庄园,实在是让我倍感荣幸。”

他这么说着,对着萨琳娜微微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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