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ir!响应我的召唤!”

我举起双手,像是从鸡胸撕下一小块鸡肉,又像是从礼服的口袋里抽出叠的整整齐齐的丝巾,把一小簇火苗从虚空中扯了出来。

“首先是这些金属,”我看着那些铁,用出我很久没用过的最基础一级的连接,把我和这一地的金属连接在了一起。

然后我开始在脑中不断地重复同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些金属会自动飞到我的面前,然后飘浮在那儿。

那座如同小山丘一般的铁和铜飞了起来,并随着我精神力的流逝晃晃悠悠地飞到了我的面前。

我开始使用意识二分法,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意识去继续稳固这团漂浮着的金属,剩下的大部分意识则全部用来和手中的火焰沟通。

更多的精神力涌向我手里不起眼的小小火苗,把这簇足以融化精钢的火苗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庞大火球。在它的炙烤下,这些一般的铁和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最后变成了一小团发着亮白色光芒的液体。

坦白说,这东西能用来干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我需要做的就是让它看起来尽可能的神秘并充满魔法的气息,这就够了。

于是我遣散围绕在我身边的火焰,又招来灵动的水流,在地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

这层蔚蓝色的膜看去脆弱不堪,但仅凭这团亮白色的金属熔液,还没办法摧毁它。

我重新调配起自己的精神力,这一次,更多的精神力和意识被我分配到了金属这边,我操控着这团炽热的液体,让它一点一点地洒向水膜,形成一个我想要的形状。

亮白色的液体滴在水膜,带起大片大片的灼热蒸汽,液体内部的温度被蒸发的流水迅速地带走,于是液体也很快变成一种暗色的铜铁合金。

一滴接一滴的液体落下,很快在水膜汇聚成一副奇特的图案——一条半圆形的线段,在中点处有一条水平线段从中穿过,在半圆形线段的边缘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文字的奇特符文——都是我随手乱画得来的。

我满意地看着这个图案,点了点头,这图案并没有任何效力,只是看去像是一个魔法阵。哪怕是我,在不知道这其中内幕的情况下,恐怕也会认为这个闪着黯淡的金色,还布满了奇特符文的图案是某种我从未见过的魔法阵。

第一步到此就宣告结束,我手中的金属液体也已经消耗一空——第二步则要比第一步简单一些,大体也基本相同。我只需要熔化那些石英,用它们在半圆凹下去的那一面画出更多稀奇古怪的符文和纹路。

布置这个伪装用的法阵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当我用剩下的最后一点石英完成最后一笔时,太阳甚至还没走到我的头。

我想了想,朝驾驶室正前方打出一枚火焰能量箭,然后钻进船舱里。如果肯威他们够聪明,就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所有人,管制解除,可以自由活动了,但请注意船首甲板的法阵。”

肯威喜悦的声音透过传声铜管,从我的头顶响起。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他,打开那些超过两位数的管道重复同一句话可是一件很枯燥也很辛苦的工作。

伴着他的声音,我一路前行,回到了驾驶室里。肯威船长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以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动作打开每一个传声管道,并说出同一句话。

驾驶室里很空,船员们一定都涌到甲板去参观法阵了,房里只剩下了希克拉德、肯威和塞巴斯蒂安。

“哈!我们的英雄回来了!”肯威从座位站起来,走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笑着挺了挺胸,表示自己一切正常,“我们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很好,”肯威走回座位边,期待地搓了搓手,“我等不及要捉住那个该死的混蛋了。”

“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了一眼洒满阳光的甲板,“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深夜,毫无疑问,会是最合适的时间。”

“去的人不必多,”我伸出手,从塞巴斯蒂安和希克拉德的身划过,“我们三个就足够了。”

“不需要我去?”肯威错愕地看着我,似乎想要争辩的样子,“我……”

“我们没办法确定内鬼是什么,肯威,”我严肃地摇摇头,“这也就意味着他有可能是吸血鬼。”

吸血鬼三个字把肯威压了回去,他沉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说的对,”他有些苦涩地说,“我待在这儿的确更安全。”

◇◇◇◇

遗憾的是,我们当天晚一无所获,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我们预料中的那个内鬼也没出现在甲板,只有我们三个躲在暗处,吹了一晚的海风。

远处有船员从船舱里走出,来到甲板,一边眺望着远处的海面,一边和他的同僚兴奋地聊起天来。

甲板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光线也变得十分充足,我心里明白,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会现身了,至少今天不会。

“走吧,”我看了一眼已经完全从地平线后升起的太阳,有些烦躁地说,“他不会出现了,至少现在不会。”

一晚的等待让我的心情有些糟糕,没等希克拉德和塞巴斯蒂安做出回应,我便自顾自地打开舱门,回到了船舱之内。

一晚没睡是一件极为消耗精力的事情,我决定好好回去补个觉,然后今晚继续蹲守。

这个内鬼比我想象中要更加谨慎和狡猾,但我不信他能一直忍耐下去。他费了这么大功夫才把我们留在海,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白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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