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想起宛菲菲要孟九真带她与朋友去找姑父看皮董,从裤兜里摸索出手机打算拨号,转念想起她不明的身份和已然与孟九真断绝联系的姑父,刚刚兴奋起来的双手又垂了下去。

是的,孟九真对她,还抱有执念。只是,如果她与企图杀害姑父那帮人是一伙的,那孟九真,会与她在战场上执锋相对吗?

闲暇时孟九真已开始准备自己的简历,已经迈入社会了,总这么赖在家里,终归要去面对腥风血雨的。

门铃突然轻悠悠地响了起来。孟九真停下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嘟囔了一声朝楼下走去。

方正立戴着一副九镜,略为不耐烦地撅着嘴,斜靠在铁闸大门边,门铃声停下后,他急急地转过身,想再按一次,看到孟九真向他走去,立马停下动作,脸上的神情仿佛覆盖着冰雪般寒冷。

“哎哟,今天什么风啊把我们的江警官给吹来了。”孟九真乐呵呵地把门打开,戏谑道。

方正立冷冷地摘下鼻梁上的眼睛,露出一双更加冷峻的眼睛:“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些关于鬼房案件的细节……”

孟九真疑惑道:“这种事叫我去警察局就好了嘛何必亲自过来,再说了,不是有张子良那个痞子嘛,何必你大驾光临。”话音一落,孟九真就想到方正立今天亲自前来,目的肯定不简单,心中暗暗地有些不安。

方正立沉默着步入起居室,大大方方地坐下,孟九真拎起水壶就要去盛水烧茶,他一把将孟九真拉住:

“我呆不久的,就是问问几个问题,等一会儿,还要带你去见些人。”

孟九真心里一惊,果然没有好事!不免惊奇地问道:“什么人啊?”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孟九真头皮发麻地坐下,愣愣地看着对方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

“根据你先前的说法,案发当天晚上,你是被那条名为大的德牧犬给吵醒的,这点没有错?”

“对,那狗叫得特别凶,而且我清楚地记得,它的脖子上没有拴狗链。”

“当时有没有其他的状况,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也麻烦你告诉我。”

孟九真点点头,说道:“大好像是要把候温茂给困在芒果树下,因为候温茂一旦做出任何离开芒果树的动作,它就做出一副要攻击对方的姿势。”

方正立皱了皱眉:“这么说来,大应该是受到要杀害候侦探的凶手指示,将候温茂给逼到树下,确保他可以落入陷阱中。能指使大的人,也就只有胡承平了。”

孟九真怔了一怔,果然,警方还是一直在怀疑胡承平啊。

“下一个问题,当时你看到大要袭击十分慌张,打算去叫胡承平制止它,却在你房间对面的鬼房听到胡紫卉与胡安平的谈话声,没错吧?”

“这一点……我想我要澄清一下。”孟九真略为不安地蹭了蹭沙发,警方现在得到的错误信息太多了,孟九真得尽可能地帮助他们寻找到正确的方向,“我后来回想了一下,我在被人打晕前,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洗手间,三楼是没有洗手间的,所以我应该是呆在二楼的那个客房里,也许是客房的摆设都差不多吧,我也没有意料到那个不是我在三楼的客房,所以胡紫卉应该没有说谎。”

方正立闻言狐疑地眯起了双眼:“如果在二楼,你打开窗户看到楼下的景象,跟三楼的视角不一样,难道区分不出来么?”

孟九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当时头很晕,又看到那条狗要袭击候温茂,也就没想到这一点呵呵。”

方正立似乎默认了孟九真的说法,将手上的笔记本翻了一页,照着笔记本念道:“你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被人打晕了是吧?”

孟九真点了点头。

“有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哪怕是一点点细微的特征。”

孟九真锁紧眉头仔细回想,最后只好难为情地说道:“对不起,真的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个人的眼睛特别凶狠,其他的就很模糊,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方正立沉思了一阵,又问道:“胡紫卉遇害的时候,她跟你打电话求救对吧?”

“没错。她当时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弱,我听了好久才听出她说她在鬼房让我去救她。”

“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交集吗?为什么她会有你的电话。”

孟九真摇了摇头:“不,我跟她完全不熟悉。而且……”孟九真说道,“她打的是阿平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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