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散发着浓烈刺鼻的味道。随处可见爬进了蟑螂和老鼠。

柳嬛玉一辈子锦衣玉食,哪怕那时候他被柳丞相许配给了一个商家之子,生活也是呼风唤雨。夫君为了她甚至收敛了风流的性子,潜在的后院,专心疼爱她一人,婆婆更是把她当做神明一样对待。哪里忍受过这般凄苦的生活。

耳边喊冤的声音。如同一道道魔咒,震得她耳朵发聋。同时也让她更加的心惊胆战。

如果她在地牢里待的时间久了,是不是也会变得和她们,浑身上下脏兮兮,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仅仅只是在地牢里待了一个时辰,柳嬛玉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她害怕的抱着双膝。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此时,一只老鼠在她的脚边停了下来,瞪着圆溜的眼睛,盯着她。

柳嬛玉被吓坏了,猛然间跳了起来,抱着脑袋大声尖叫:“啊啊啊!有老鼠有老鼠,快来人啦,本群主最怕老鼠了。”

她这不跳的话也还好,她这一跳脚下踩死了树枝蟑螂。

柳嬛玉向来有洁癖,衣食住行讲究的不得了。不能见一粒尘土。如今她的绣花鞋上沾染了血迹,这让她怎么忍受得了?她慌忙跑到地牢门口。扶着栏杆,大口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那模样似乎要把隔夜饭吐出来才肯罢休。

狱卒整日里面对哀声怨天的犯人,再好的脾气也已经被消磨光。

听到柳嬛玉的大呼小叫,狱卒不耐烦的拿着鞭子走了进来,皱着眉头将鞭子挥的啪啪作响。

“吵什么吵?地牢里有老鼠和蟑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你看别人像你一样,这样吵嚷了吗?给我老实点,再敢吵嚷,小心爷扒你一层皮!”

柳嬛玉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当即委屈的哭了出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栏杆,似乎把栏杆当成了她最讨厌的花溅雨一般对待。

还真是用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柳嬛玉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

呵!

柳嬛玉发出嘲讽的笑容,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用力的摇晃着栏杆,看起来骇人无比。

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终于不堪忍受她的粗暴动作,缓缓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大半脸颊。

狱卒在地牢里当差也有三年的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像柳嬛玉这么疯癫的人。

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暗道一声晦气。不敢去招惹能够轻易的把铁质栏杆摇晃变形的柳嬛玉,一步三回头的逃离了原地。

身边没有了狱卒的叫骂声,柳嬛玉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双手已经被她摇的酸辣无力,她只好揉捏着自己的双手。

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柳嬛玉冷冷的看了脏乱他的地牢一眼,最终还是不愿意坐下。选择一一面还算干净的墙壁。就那样双手交叠,靠着墙壁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柳嬛玉昏昏欲睡之际。耳边突然传来几道不轻不松的脚步声。

凭借本能的直觉,柳嬛玉豁然张开双眼,戒备的看着地牢的方向。

却不想,入目的是花溅雨和慕容夜挽着双手,款款而来的场景。

两人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谐。以至于柳嬛玉嫉妒的快要发疯。

才真是可笑。在花溅雨进门之前。谁人不说,她柳嬛玉还是配得上慕容夜的唯一人选。无论是从样貌还是从家世上,他和慕容夜无比般配。

可是,身为天之骄女的她,却偏偏输给了名声烂透了的花溅雨。

而她此刻身陷囹圄,则是拜花溅雨所赐。

是的,就是怪花溅雨。要不是她抢走了慕容夜,而且还不要脸的活在世上,她也不会选择铤而走险。在接风宴上对她出手。

在柳嬛玉的世界里,错的从来都不是她,永远只是别人。

也得亏花溅雨我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了,怕是嘲讽一笑。

“地牢的滋味不好受吧?”花溅雨语气淡然,就像是在和柳嬛玉唠家常一般。

柳嬛玉美眸阴险的眯在一起,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一行字:“怎么?你是来看本郡主的笑话的?那么,你注定要失望了。本郡主适应能力很强,这地牢对于本郡主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

哪怕刚刚柳嬛玉怕的要死,可是在情敌面前,她依旧要保持高傲的模样,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她看扁了他。

花溅雨啪啪啪拍了几个巴掌。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姑娘的心性沉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及的上的,本宫佩服佩服。”

柳嬛玉眼睛眯得更加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花溅雨的称呼有些不对劲。

她以前不是称呼她为玉郡主就是柳姑娘。虽然这姑娘和柳姑娘之间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差距可大了去了。前者是对女子的统称,而后者则是对身份的一种确认和肯定。

越是想下去,柳嬛玉因为是觉得心慌,以至于她心脏突突直跳,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她低下眉头,强压下心底没来由的慌张,语气略显阴沉:“王妃娘娘大驾光临,应该不只是来和本郡主说几句话这么简单吧?王妃娘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要不然等一会儿本郡主累了,可是要躺下去休息了。”

似乎是为了配合自己的话语。柳嬛玉张开嘴巴象征性的打了一个哈欠。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花溅雨也懒得再和柳嬛玉说一些没用的废话。是以,她檀口轻启,语气轻柔的似乎田间潺潺而流的小溪:“姑娘只要告诉本宫,接风宴那天究竟是谁指使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本宫可以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放姑娘一条生路。”

说完,花溅雨又紧接着补充了几句:“姑娘貌美如花,正直大好年华,应该不想年纪轻轻就去地府报道吧?”

柳嬛玉高傲的瞥了花溅雨一眼。

她当她找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只是让她供出慕容心?

她想都不要想,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因此,柳嬛玉讽刺一笑:“王妃娘娘想多了,那时候真的是本郡主中邪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指使。至于本郡主的大好年华?又不劳烦王妃娘娘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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