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过,帝都是一个包容性很高的城市。
这个城市很拥挤,因为这个城市里头满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梦想而努力拼搏的人们。城市的人口密度大了,饭店的密度自然也大了。
在这个城市生活的第三年,徐畅在这里品尝到了来自大江南北各式各样的美食。江南的、西北的、中部地区的、海边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吃不到的。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外来人员和外来饭店的入侵严重压缩了本土饭店生存的空间。就像平日里头走在街上一样,二十个人里头指不定都找不到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就和传统的帝都菜一样,淹没在种种其他菜系之中。
但这仅仅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帝都自古以来就是天子脚下,除了几个朝代更换了位置,帝都一直以来都是巨人最重要的心脏。皇帝在这儿,大臣官员们在这儿,整个国最繁华的地段也在这儿。
从古至今,作为最引人注目的繁华地段,各式各样的人们前扑后继地来到这里。腰缠万贯的商人们想要来此行商,心系天下的秀才们渴望一展宏图加官晋爵,就连普通的老百姓也希望离京城更近一些,起码灾荒时可以躲过一劫。
京城京城。
听上去就让人对它的繁华心生向往。
所以,从很早很早以前,帝都就一直在接受并融合各地文化,就连本土的帝都菜也是如此。在街头吆喝着饭店里摆着的帝都菜肴,如果顺着典籍往上数个几百年,指不定这道菜肴就是从别的地方流传过来的。
如果要较真的话,很多帝都菜肴并不属于帝都。但这儿的人几百年来都吃着这样的菜肴,你要说它不算,也有些说不过去。
是以,帝都菜实际上融合了大江南北的各式菜肴,在其基础上不断演变。在大街小巷,很难寻找到那种原汁原味的味道,甚至很多主打京菜的店里头,都会出现其他地区的菜肴。
今晚这一桌本土人民烹制的本土菜肴,对于徐畅来说是前所未见的。
“这是什么?”
白净的盘子里头整整齐齐码着长约6厘米的长方形长条,外皮金黄酥脆,在空气中散发着油脂的香气。如果不拆开看,只能看出这食材裹上鸡蛋液在油锅里头走了一遭,但至于其中用的是何种食材,那就不得而知。
“菜包鸡。”
菜包鸡是一道十分传统的帝都菜,具体年岁已经不可考究,但至少得是徐畅年龄的十倍以上。外皮酥香,鸡肉鲜嫩,整盘菜肴都冒着油炸的幸福感。
在过去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普通人家的老母鸡往往都是用来补身子的,没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对它下手。想要品尝到这一盘简简单单的菜包鸡,往往要等到过年的时候。
即便如此,金黄酥脆的外壳,鲜嫩顺滑的鸡肉,都是馋嘴孩童们念念不忘的美味。
“让我试试。”
菜包鸡,顾名思义,就是蔬菜包裹着鸡肉。徐畅对准这一条长条状的菜包鸡轻轻一咬,喀嚓一下,油炸过的外壳就在牙齿的作用下裂开,包裹在鸡蛋液里头的香味也迅速蔓延开来。
呀。
是大白菜和鸡肉混合的香气。
春冬两季是大白菜最好吃的日子,水灵灵的菜叶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即便外头裹着的鸡蛋糊在热油里头走了一通,也丝毫不影响它原本的青草和泥土芬芳。
裹在青翠菜叶里头的是长条状的鸡肉,提前腌制过的鸡肉带着一种淡淡的料酒清香。菜叶和鸡蛋糊把大部分的热油都拒绝在了外头,但少许热油顺着缝隙钻了进来,是以熟透了的鸡肉上沾着些许油光。
但这种油光和脆生生的白菜叶一结合,油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吃!”
虽然平日里头并没有经常下馆子,但当初跟着爸妈初来帝都的时候可是打卡了好几家颇具盛名的京菜馆子。或许是因为菜包鸡有些家常的意味,并没有在饭店里头见过它的身影。
今天晚上也算是补一个打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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