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琢磨着,是不是把安和的月钱挂一半到将军府的账上去。

“你打的什么主意?”

太子妃的事情没找她算,不代表他不记得。

“我能打什么主意?”姜倾倾显出几分诧异。

至多等着看一看棺柩,这案子若要查,自然还是靠祁衍快一些。

从县衙到苏府有些距离,回去了又要来,省得再跑一趟罢了。

祁衍想了想,也觉着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她可图谋的东西,婚事都解了,更不至于图谋他。

便目光一收,落回手里的公文上。

她既然愿意坐,就让她坐着去了,不缺那一把椅子。

何宽带着人回来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辰,动静闹得颇大,毕竟是十几副棺柩。

衙门从院子里专门空了一间屋子出来摆放,烛火通明的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

王知县和师爷望着那一片黑漆漆的棺木,寒毛倒竖,不安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昨日夜里才发现那坟头被挖了,京吾卫就今天拉了这么多棺柩回来。

莫非撞鬼了?

“不知这些是何人棺柩,世子从哪搬回来的?”王知县试探道。

“西边的义庄。”

“就这么搬回来是否不太妥当?”王知县迟疑道,“与犬子失踪一事可有干系?”

“王大人放心,无主之物,没有什么不妥当。”祁衍接过安和递来的帕子擦了手,一边随口应道。

何宽说在义庄里没有见到守尸人,但里头确实有人住过。

从棺柩上沾的泥土来看,也确实是被挖出来的,不是新棺寄放在义庄。

不管姜倾倾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它可疑不无道理。

至于同王修远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得继续往下查。

王知县了动嘴角,又把话头咽下去了。

姜倾倾顺着祁衍打开的棺盖朝里头看去,盘在她肩上的二瞳被气味冲得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照腐烂程度看,死了有几年,除了看出个男女以外瞧不出什么,验尸之事还是得仵作来。

王知县并没有带仵作,祁衍也没有让人去传唤。

何宽就着打开的棺柩一个一个的仔细看过去。

“四男七女,总共十一人,照年龄看”何宽顿了顿,“像是祖孙几代。”

除了两个将近花甲的,最小的只有六七岁模样。

“死因呢?”祁衍问。

“其中一人是因为脑袋受到重击,另外十具尸体的骨头发黑,皆死于中毒。”

一人死于重击,十人死于中毒,总共十一副棺柩。

祁衍看向王知县:“王大人可觉得听起来有些熟悉?”

“这下官愚钝。”王知县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垂头道。

祁衍吩咐安和去卷宗库拿卷宗来。

离县城不远的长乐村曾出了十条人命,外加一个畏罪自杀的凶手,总共十一人,是桩灭门的案子。

没有相关活口留下来,他便将那桩案子剔除了。

安和一路小跑,片刻后拿着东西回来了,此处也没有桌子,索性将卷宗在棺盖上铺开。

姜倾倾的目光在卷初的太初三十五年几字上略微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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