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尹展飞要拿走那木盒子,陈叔谋眼中闪过一道奇异光芒,只是他掩饰的很好无人看到罢了,头道:“既然如此,尹兄尽管放心,倒是尹兄处于风口浪尖,千万心。”

尹展飞自顾一笑,从容自若的道:“芜湖帮再加上我千舟堂,四五十条大船近万儿郎,无碍。”到这里,尹展飞抱拳冲陈叔谋行了一礼,道:“陈老弟,万事心,告辞!”

清晨,一栽满高大竹子的庭院内,孙侯正在侍候赵惇和怜玉吃早膳。看两人放下碗筷,孙侯躬身道:“公子,本尘已经带到。”

还未等赵惇有所表示,怜玉已站了起来,道:“公子,你忙,怜玉练琴去了。”

赵惇头却不曾出声,直到怜玉消失在竹林深处,赵惇才张口道:“带上来。”

孙侯躬身走了下去,且自由侍卫受伤碗筷并为赵惇奉上热茶,而当本尘走进竹林望着自饮自酌的赵惇,还以为发生了错觉,眼前少年根本不像朝廷大员,亦没有谍探的阴狠,反倒似个温尔儒雅的书生,或许,他太过从容了。

在本尘打量赵惇同时,赵惇也在打量本尘,这个漕帮覆灭二十多年依旧苦守着漕帮秘密的老僧。本尘不过五十出头只是面容苍老看似迟暮老人,一袭白色僧袍破破烂烂甚至还留有血迹,脚步也有些虚浮想来受了内伤,然双目平静似忘了现在的处境,或许,他根本就不曾在意现在的情况,倒有几分高僧的气度。

盯了本尘片刻,赵惇突然明白他为何能够隐藏数十年而不被人发觉了,因为他本就不是谍探,可作为敌人,这是个难缠的对手,很少有东西能将他打动,不过,赵惇最佩服的便是心志坚定之辈。轻脑袋,赵惇张口道:“坐,看茶。”

本尘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意识,还真在赵惇对面坐了下去,接过孙侯递来的茶杯品味片刻头道:“好茶。”

赵惇又了头,轻笑道:“这碧螺春是舅舅亲手炒的,要我带给母后。”

本尘心志本就坚定,这五十年来青灯古佛般的苦修,心神早就不会外物所动,可猛然听到赵惇的身份,眼中还是射出两道光芒,直直盯着赵惇。这么年轻的驸马爷,大齐只有一位,孝王赵惇,那他口中的舅就当是孙家孙奕扬了。即便不问世事,本尘也听过赵惇的传闻,而看到现在从容自若的赵惇,本尘心底已是信了。

赵惇察觉到了本尘的神色变化,便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张口道:“当年的恩怨,我是从舅舅口中听来的,至于是非曲直,这二十年来我大齐蒸蒸日上,想来已经没有争辩的意义,大师青灯古佛五十年,怕比子理解的更深。”

本尘知道赵惇意指何方,可确如赵惇所,他苦修五十年早就将俗世放下,便头道:“天下纷争,本就无对错之分,龙王爷既然选择争霸天下,什么结果都该想到,至于先帝和当今圣上一代人杰,区区二十年便让天下安定下来并进入盛世,贫僧唯有叹服。”

听本尘如此来,赵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抱拳道:“大师明辨是非,子昂佩服!”到这里语气一转,赵惇接着又道:“其实,对于龙王爷,我也是佩服的很。”

望着赵惇黑白分明的眼眸,本尘竟觉得赵惇并不是伪作,在敷衍自己来套话,便冲赵惇合十道:“驸马爷宽宏大度,贫僧佩服。”

赵惇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张口道:“我并不曾见过龙王爷,不过能够统领水道可知不凡,尤其南旺闸,我曾特意前往一观,让人叹服,不过,最让我佩服的还是龙王爷的胸襟。当日曲阜漱玉斋,海将军曾言,自龙王爷兵败他便开始寻找龙王令想要集结水鬼大军为龙王爷报仇,直到谢家兵败,海将军才明白龙王爷的真意,龙王爷根本不想他报仇,不想水鬼大军数万儿郎为报仇而覆灭,要不然,龙王爷何意用子虚乌有的龙王令限制海将军?”

听到赵惇的话,本尘心神再次一震。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没能猜透龙王爷为何要留下遗言,非龙王令不可调动水鬼大军,只是龙王爷一代枭雄,真有如此善心吗?

赵惇察觉到了本尘的心神变化,继续道:“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水鬼九子也都成为一方人杰,龙王令和龙王宝藏更是成为各方争夺的对象,尤其水鬼九子,甚至不惜向海将军出手。大师,你可知董三儿为何能够从我手下逃得一命?”

盯着赵惇,本尘张口道:“龙王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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