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摇见状，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妪站起身对着徐摇微微鞠躬，说道：“我想麻烦差人告诉我儿子，祖屋的灶台下边我埋了一个金镯子和一个银项圈，是我结婚时候的嫁妆，让他去挖出来，就当我给未出世的孙子的礼物。”
徐摇听完有些疑惑。
“为什么你死前不告诉他？”
“差人，我是乡下来的，半个月前去打水浇菜时不小心掉到水里淹死了，没来及和儿子说。我家老伴走的早，儿子又不成器，三十多岁了还一直游手好闲，所以我之前也不敢给他，怕他拿去换钱花了。”
徐摇看着佝偻的老妪，想了想拿起了柜台上的纸笔。
“你家在哪，你儿子叫什么？电话号码记得吗？”
老妪又鞠了一躬，说道：“我家在泗水村，我家娃叫李大龙，电话…我记不清楚咧。”
徐摇记下地址和名字后，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转告你儿子的，我送你上路吧。”
老妪感激地点点头，伸手在袖口里摸了摸。
一阵阴风后，老妪被徐摇吸进了掌心的黑洞，胖子如释重负走回了店内，拿起了柜台上的几张冥币对着徐摇抽了抽嘴角。
徐摇接过两张冥币，看了看后拿起胖子的帆布挎包，从里面又拿出五张冥币。
这是昨晚那个要酒喝的老头给的，徐摇收东西时顺手收进了胖子的挎包中。
想了想，徐摇拿出手机给冯三渝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又是对他一通感激涕零，最后又问了他冥币的用处。
挂了电话，徐摇小心翼翼地将冥币放入了柜台最下边的一个空抽屉，锁上后不忘把钥匙拔了出来揣在兜里。
胖子见徐摇敝帚自珍一副地主老财模样，好奇心更重了。
“怎么样？冯三渝怎么说？”
徐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没有一时间回答胖子的问题，而是先在心里把城隍老爷的全家问候了一遍。
“冯三渝说，他发家致富就是靠的这样的冥币，这样的冥币是吉物，上边有阴德，可以助长气运财运，还可以消灾解难。”
胖子看了眼徐摇刚锁上的抽屉，一脸匪夷所思。
“那怎么用？”
徐摇笑了笑。
“再烧一次就行，要用时拿出来烧了就可以，反正听冯三渝的口气，他挺稀罕这东西的，估计当了这么多年鬼差也没少捞，你看他这么大家业。”
胖子嬉笑道：“徐哥，不，徐老板，以后小弟就是你的助理了。”
徐摇拍了拍脑袋，有些心疼那曾被自己丢在地上的一纸箱冥币了。
“狗日的城隍，糟老头子坏得很！”
胖子当时捡回那箱冥币，纯粹也就是想气气徐摇找找乐子，说什么上坟再烧给他都是玩笑话，如今知道冥币的用处，倒也没有觉得惋惜。
“老徐，你也别觉得可惜，你看随便一个出租车师傅都能给你那么多冥币，以后还愁不能发达？照我说啊，以后送这些鬼魂上路，必须得留下点买路钱。”
徐摇踹了胖子一脚，说道：“你他娘的别想来这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忘了吗?再说也不是每个鬼魂都有冥币的，我看你转发给我的那些帖子，首先得有亲人诚心诚意烧给你，而且不是说烧多少给你你就能收多少的，你生前积攒的阴德就是转化率，阴德越多，你能得到的冥币就越多，换句话说，如果你生前不是好人，做鬼后只能是穷鬼，”
“什么你你你的，就不能换个说法，晦气。”
胖子说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徐摇不以为意，又说道：“那位出租车师傅，生前一定做了不少好事，而且家庭和睦融洽，死后才能这么富足，你也别想着让我放肆去腐败，人家愿意给是情分，非要逼着人家要，我实在做不来这样的事。”
“好啦好啦，竟说些废话。”
胖子摆摆手，看到了柜台上徐摇记下的地址名字，又说道：“怎么乡下的鬼也来找你？还有你真要帮那老奶奶？”
徐摇点点头。
“帮，答应了人家怎么能食言，再说冥币都收了，咱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胖子笑了笑，说道：“得吧，不知道电话，还得去这什么泗水村跑一趟。”
徐摇白了一眼胖子，说道：“人家这么大年纪，记不清楚电话正常。”
胖子提起了徐摇从西景公寓搬过来的一堆衣服和自己的帆布挎包，对着徐摇说道：“我上去洗个澡准备睡了，你反正不睡觉，在这守着等一等生意？”
胖子说的等生意，当然指等着鬼魂孝敬冥币。
“滚你妈的，要守一起守，不守就关门，我也上去好好看看新地方。”
胖子翻了个白眼，拿起柜台上的遥控器放下了便利店的安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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