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旦我们宿舍烟雾缭绕的时候,409的几个烟民也像是闻见了鱼腥味的猫,总能够及时出现在我们宿舍。
这些日子,手里有烟的人那都是大爷,起初大家都奔着我手里的金卡献殷勤,后来金卡没有了,三块五的软白沙也行,再后来就连周宝宝手里一块钱的小桔都成了香饽饽。当然,我所指的烟民都是一些穷鬼,不包括部分伪土豪。
409宿舍虽然也和我们宿舍的状况差不多,但却有两个伪土豪,那便是房西西和刘兵了。要说房西西和刘兵其实也没钱,但好在还有我们救苦救难的小众超市胖老板娘,她那里还是可以赊欠的,只不过男生里面其他人的信用额度已经用完,只有房西西和刘兵这样的大户还可以继续挂账,也不知道他俩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了。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要把嘴挂起来了,刘兵和房西西收的居然是十几块的闪光,搞得我们想蹭烟都开不了口。
前两天,教主东争鸣似乎问班里的某个女生借了点钱,这革命的小香烟又抽了起来,可惜只要他的烟一露面儿,基本上也就完蛋了。如此反复几次,教主也受不了了,于是这小子就想出个鬼点子。
下午吃完饭回到宿舍,我百无聊赖就想抽烟,教主及时出现了。可惜,看着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然后就把盒子揉成一团丢到床底下,我的希望马上就破灭了,教主为表示大度,给我分了半根,还是他抽前半根我抽后半根。
这种事情可没什么好丢人的,经常性半夜三更地在床底下捡烟头儿,再把烟丝剥出来卷成烟卷儿抽已经成了我们几个烟民惯用的解决办法,有时候实在连烟头都没有了,周宝宝就把作业本上的纸撕成碎片,然后卷在烟卷儿里当烟抽,那叫一个呛人。
晚上宿舍里熄灯好久了,我又睡不着了,其实身上还有几块钱,下午又犹豫着没舍得买一整包烟,就在饭堂门口的小超市里买了一根金卡抽,到这会儿却是烟瘾又上来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教主这狗日的居然钻到床底下,把下午扔进去的烟盒又捡出来,皱巴巴的烟盒里居然还藏着最后一根烟。
阴险啊!没想到教主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当中被抓个正着以后,这根香烟最终被我们俩共同分享了。自此以后,但凡有人在宿舍里公然把烟盒捏皱,然后装模作样地把皱巴巴的烟盒扔到床底下,我们都会不厌其烦地爬到床底下把那个烟盒再找出来,有烟则还罢了,要是没烟,可就非得把那个扔烟盒的罪魁祸首给抬个屁墩儿。
我们真的太穷了,穷的每天都要为一顿饭食或是一根香烟而绞尽脑汁去想办法,亦或者去叹息期末考试怎么还不开始,我们真的想要回家,无论是回自己家还是回别人家。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五,我和彭大庆、冯少爷三人跟着梁海潮回家过 一秒记住域名sscm.3qdu.com
周末去了。雒阳依旧如影随形,她和梁海潮现在俨然就是一对小夫妻,一个走哪儿一个准跟到哪里。
跟宿舍里穷到要吃土的日子相比,梁海潮家里简直就是一个天堂。这句话是彭大庆在梁海潮家的茶几里翻出一桶铁盒装红双喜香烟时情不自禁发出的感叹。梁海潮的父母最近都不在家里,这里成了我们想要忘掉经校宿舍的避难所。
彭大庆点燃一根烟,悠闲地吐出一个眼圈儿,心满意足地对着身边的梁海潮说了一句:好烟啊,真特么的是根好烟,海潮啊,完了好好替我感谢一下梁叔叔吧。
梁海潮正在坐在电视机前打坦克游戏,转过头看见彭大庆那贱兮兮的样子,笑骂道:你感谢我就行,我就当你感谢你梁叔叔了。
咳……咳咳,被一口浓烟呛住喉咙的彭大庆一时间差点儿咳的背过气去,老半天才缓过来,随即站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茶,喃喃自语地说:早知道就不这么客气了,这倒霉劲儿的,差点没被这口红双喜给呛死。
彭大庆和梁海潮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那斗嘴,我和冯少爷、雒阳三个人就在那看戏,雒阳被逗笑了,笑的半天都直不起腰。
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几个都饿的不行了,梁海潮就走到阳台边,打开窗户朝下面喊了一声,然后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根绳子放下去,不一会儿就吊了几斤面条上来,又取出一个塑料袋,包了钱卷成一团从窗口扔了下去。转过头对我几个说,咱们下个面条吃吧。
几个人都不会做饭,最后还是我和梁海潮凑合着做了点臊子,几个人吃了一顿汤面。当天晚上我们一起打牌打到半夜,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下午。
确切地说,我们都是被饿醒来的。这一次,我们几个说什么也不吃面条了,火急火燎地跑到楼下去吃了一顿烩菜。吃完饭,几个人在楼下逛了一圈,百无聊赖地看着小区花园里几个大爷打花牌,梁海潮说他也会,可惜我们三个都不会,索性回到楼上继续打升级。
无聊的周末,除了吃饭、打牌、睡觉、玩游戏,我们别的什么都没干。星期天下午回到学校,每个人还都累的直不起腰。好吧,或许是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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