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大家又议论起陈青的彩礼嫁妆婚纱酒席以及要到哪里度蜜月。

话题顺利转移了出去,沈慕诗默默的关闭的了群聊。

关闭群聊的一瞬间,沈慕诗看到了何武上线,第一次,沈慕诗将自己的状态变成了隐身,默默的看着那个亮着的头像。

许久,头像闪动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我已经删了你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有话想说,我会接听。”

何武头像的颜色变成了灰色。

沈慕诗关闭了电脑,回到床上看着握着自己的手机。

她也想说,就像对姐妹们说的那样,这件事和周逸云没关系,可是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隐隐的,她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就像对周逸云说起吴薇薇,那种潜藏在内心的,一种不甘,一种对胡晓天潜移默化的影响,那种沈慕诗认为自己还存在的某些心机。

就像对待何武,他教了自己那么多东西,他是善意的,至少初衷是,哪怕是到后来也是打算朝一起走,不然他就不会对家人提起。

然而将自己的生活规划像是作报告一样都要经过和家人商议,这样的家庭模式后面的背景,不是沈慕诗这个层次所谓小百姓能理解的。至少,何武要交往,将来要生活在一起的女性需要经过家庭成员的审核。

这个时候,不是给自己找理由的时候,这个时候,沈慕诗只感觉到自己心里那个小小的自责,像是有人指着自己问,你到底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能给你不一样的东西,你所需要的,你所要学习的,你对他又企图,只是你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你对自己没信心你对未来没把握,所以才会有个周逸云出现,你没有那么弱,需要别人帮你解决问题,你现在的做法就是在逃避。

沈慕诗甚至暗自觉得,自己是有点恶的,因为没有因为何武而很深难过,她想起似乎也没有因为立刻胡晓天难过过。

暗夜里握着手机,自我的审视让沈慕诗忽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那对谁都温温和和,不呵斥不发怒不争不妒的背后,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己会认为的恶意。这点恶意,让沈慕诗觉得自己还算是有点人性的正常人。只是人性本应该有恶的一面,否则真的活成刘慧芳那样人,连自己都觉得太假。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去,从此之后何武的头像再没亮过。

沈慕诗也明白,何武应该删除了自己。

天一亮,手机就响了声儿,周逸云的电话把自己吵醒:“起床了,吃早饭去。”

“不想去!”

“快起快起,你看你现在,以前不还跑步吗?多久没跑了,不锻炼也就算了早饭也不吃,早上一杯咖啡解决问题,这样怎么能行,快起,不然我砸门了啊。”

“我不在家!”沈慕诗说完挂了电话接着睡。

奶奶的白内障手术很成功,这种手术的难度不大,大夫说一周之后就可以拆纱布。

沈母是个孝顺儿媳妇,每天按时上药,吃饭也是端过来喂到嘴里。这段时间,老太太很安逸的享受着这种照顾。

拆了纱布的沈奶奶看什么都是清清楚楚的,这下她能好好的看清楚眼前这个世界。

用老太太的话说,蚊子从眼前飞她都能看出公母。

沈慕诗从来没觉得奶奶的眼睛有问题,看不清楚的她只是不说。只不过现在的奶奶笑容增加了很多,知道奶奶喜欢看戏,沈慕诗买了很多京剧,评剧的光盘。

每逢沈慕诗去,奶奶总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女。

“看看,咱丫头现在头发多黑,小时候跟小黄毛似的。”

“看看,咱丫头胖了点,小时候跟柴火棍儿似的。”

“现在奶奶可看的清楚了,什么时候把对象带来让奶奶看看。”

遇到这样的问题,沈慕诗管用的伎俩就是搂着老太太的脖子使劲的腻着撒娇。

“这么大了,还这么腻,人家都腻爸妈,你怎么不去?”奶奶拍着沈慕诗半嗔半笑。

沈慕诗还真不会,如她从小就羡慕表妹们可以在父母面前撒娇,这也造成了她每次看到周逸云抱着牛牛玩,心里总是生出莫名的喜悦。

白天看盘,晚上看书听个,偶尔刷刷剧,时间过的很快。

经常刷美剧都刷到半夜,有时候也会从网络上看看大片。

在没跟何武接触之前,有很多年沈慕诗不看电影,而现在经常会找出一些片子来看。

偶尔脑海里会闪过,两个人靠着沙发,眼前摆着笔记本,看着电影对着剧情聊着天。

只是一闪,沈慕诗便将念头挥散去,偶尔也会想起那最后的几个周末,心里隐约有些莫名冲动,难道真的是到了虎狼之年,人的本性需求?那些自己鄙视的不认为会需要的东西,难免会闯入心里,然后再被自己漠视。

周逸云倒是经常骚扰沈慕诗,她似乎对这种骚扰不算反感,至少周逸云的手艺还算是对沈慕诗的胃口,两个人的话题也的多,聊聊股市聊聊人生聊聊共同的朋友,聊聊周牛牛。

这天,沈慕诗正眼泪巴巴的看完了2012,周逸云又来了。

科幻片不是周逸云喜欢的题材:“至于嘛,看个电影能把自己看感动了?”看着眼圈红红的沈慕诗周逸云笑着问。

他坐在那里快进的看了剧情:“2012又没真发生,你这后补的科幻也能让你哭一下,太脆弱太脆弱。”

“少废话。”沈慕诗红着脸。

“重说,这话说的没力度,少废话!语气再硬气一些,你啊,就是不会表达自己,尤其是让你生气,愤怒的事,一定要发泄出来,不然只能对着电脑自己掉眼泪了。”

“少废话”

“不对,语气再重些,你得学会拒绝,刚才我说你你不爱听,就得对我说出来,少,废,话!”

对于沈慕诗来说这是个世纪难题,她可以尝试理论,却没法痛快的表达。叹了口气沈慕诗道:“你都不知道我感到在那里,看到最后那个胖子托着自己两个孩子上船吗?那是个多么自私吝色的人啊,然而在自己孩子身上,那种父爱”

沈慕诗有些说不下去,她对父爱感是模糊的期待的,甚至她知道自己也有,只是不论是沈父还是自己,都不会去表达。

周逸云沉默了,被沈慕诗带的,他又开始想周伯涛了,是死是活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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