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乐望辉抬了下头,“大姐,你能来帮忙吗?”

别在那里抽着烟自以为是地伤痛了好吗,他这几天训练得脚踩豆腐似的酸软,要说伤痛,真正伤痛的人是他好不好!

许依依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他其实不是家暴,他是喜欢在酒后做爱。”

乐望辉挖坑的动作差点被这句话惊得一个趔趄,啥?谁?!

这个词是不是太露骨了?

乐望辉看向洛家成,专心挖坑的洛家成眼皮都没抬一下,乐望辉抖了抖脚上的泥巴,算了算了,听她扯什么蛋,挖坑,挖坑!

“我刚上初一的时候,有一次我妈不在家,他喝了很多酒回来。”

乐望辉差点没铲到自己的脚,啥?!

不、不会那么狗血吧!

许依依冷笑着,将烟举在眼前,白色的烟雾笼罩之下,是她仿佛回到过往的讽刺的眼神。

“就差一点,被我妈赶到阻止了。”

“后来,我妈就不愿意了。”

“我妈本来就不喜欢他,看到他那副鬼样子,就更厌恶了。”

“我妈不肯,他就开始打人,越打越凶。”

“嘁,不过这些也不算什么。”

许依依讽刺地笑了下,似乎脸上已经做不出多余的表情了,眼泪早已干枯,脸颊被泪水浸泡得还有些紧绷,双眼是通红的。

“初二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他每个月给我一千块,后来长到两千,我的生活就好过很多了。”

“不过可惜,他死得早,我后来又找了一个人,但比起他就差了点,每个月虽然给我三千块,但人很恶心。”

乐望辉早已面色震惊了。

这、这都是啥!

洛家成稍微比他好一点,两个人挖坑的动作都缓慢了下来,洛家成不由地看了许依依一眼,第一念头竟然是幸好自己和许依依没发生过什么,不然多膈应。

第二个念头,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不道德,在庆幸的同时又有一种负罪感和愧疚感,许依依怎么说都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竟然对这些毫无察觉?

不过许依依似乎从小就不是什么“好姑娘”,有这样的经历似乎也在“预料之中”?

或许是察觉到了洛家成这样的想法,许依依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哭泣了起来。

“你们以为是我想吗?我肮脏,不是我想要的。”

她哭得面目扭曲,“从小到大,所有人,所有的男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就是走在马路上,也有男人对着我的胸吹口哨。可是我做什么了?我根本什么都没做过!”

“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是我!我长得也不算特别漂亮,身材也不算特别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的亲叔叔,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裤裆里,那个时候我才十来岁,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妈不在的时候,借酒意图强奸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是我?我很坏吗?我很肮脏吗?难道是我天生下贱吗?”

洛家成与乐望辉四目相对,除了震惊,还有震撼。

洛家成大约知道,女性在两性之中确实存在一定的弱势,女生在年少时更应给予更正确、更完善的保护。

但他没有想到过,在看似“不是好姑娘”的许依依的面孔之下,其实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但是这些过去又是否足以有足够的理由来支撑她今日的堕落?

洛家成不清楚。

所以他和乐望辉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聆听着,斜坡上除了他们吭哧吭哧挖土的声音,就只剩下许依依自嘲般的自述了。

时间流逝得很快,许依依把她自己从小学到高中,所有的“不堪”的过往都哭诉了出来。

两个人从最开始的震惊,到中间的聆听,以至最后的沉默,直至把许阿姨埋了,许依依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两人都没有发表过自己的言论。

太阳落下了山头,又一轮的宵禁开启。

洛家成回到家中时,洛文英近日也参加了训练,身上很累,早早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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