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德就随来人同到衙内。马老爷发牌下监,提出驸马、马英在班房同候。三人坐堂审问口供,上面供着圣旨牌,叫衙役带进驸马、马英,当堂跪下。
石德叫马英上来,审问道:“你既是罪犯,十恶不赦之人,又杀官劫狱,聚众谋反,你有灭族之罪。”马公接口道:“这些罪是前罪,大人不必问他,只问他假驸马情由。”
石德道:“这罪恶本部院此刻且不究你,但六驸马是皇上钦赐御题,金殿上看见过的,你怎么说是假的?”马英回道:“小的自幼与刘舒相交,岂不认得真假?真驸马乃方面大耳,乃杭州第一才子这假驸马面貌虽同,只是耳朵又小,才学不好,一定是假的。而且圣上亲自见过的。”
石德大怒道:“你这该死的狗头,你将这些胡乱之言前来蒙混我等。”石德大喝道:“左右,将马英夹起。”衙役正欲动手,被马公止住,道:“不可夹他,马英是队圣上有功之人,是夹不得的。先不问被告之人,到先问出首之人,快把马英带下去,把假驸马带上来。”
石同跪在圣旨案前,“本部问你:那刘驸马与你有何仇隙?怎么你就害他?既然设此计,必有同谋羽党之人,你可招出,你的名姓是谁?羽党何人?如今刘舒在于何处?一一招来,本部院自然开活你的重罪若是含糊抵赖,那是受了刑法,招出口供,莫想有命。”
石同说道:“小人是真刘舒驸马,马英向日与我有仇,故而假言陷害,求大人上裁。”马公道:“你既是真驸马,怎么前日做的文章都忘记了呢?况且笔迹字样大不相同,若写出一半忘记了一半也还可恕,你全然一句也写不出来,还说是真驸马?若不严刑夹起,你焉肯招来?”叫:“左右,快快将这贼子夹起,方肯招出。”
众衙役往上一拥,把个石同掼倒在地下,那刑部石德对马公说道:“此系内宫国戚,皇上的贵客,大人须要三思而行才是。”马公道:“他就是内宫国戚,此刻要他口供,也顾不得他了。这是本部院所为,与大人无干。”
石德讨了个没趣,也不便再多话,只得忍着心头之苦。那些衙役把石同两腿分开,不由分说,竟是一绳收足,石同昏死,半个时辰方醒,咬定牙齿,一字不认。
马公又叫拿杠子打,一连打了十数下,石同本是个娇皮嫩肉的,那里受得这样刑法?便大喊道:“不用大人费心,小人招了。”石德听见一个“招”字,便道:“你是真驸马,不可胡言乱招。”
石同即刻转口道:“冤枉冤枉。”马公见假驸马正待要招出真情,又被石德止住,大怒道:“石大人,你莫非认得这人?若是这样,就是你与他同谋。”
石德说道:“大人之言差矣,卑职焉有同谋之理?”马公道:“他才要招,你为何止他不可?岂不是与他同谋?”石德道:“马英是大人的相知,你因何为他?”
马公自想:我生平性格最高,那里容得石德这般奸诈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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