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一见,犹如仇寇。骂道:“我把你这狗贼,快活得几时。”他坐在屋上又细看了一会,便吃一惊,道:“这不是刘舒的模样,他如何坐在此处?”便定睛细看,越想越疑。马英眼力最高,虽离开了许久,他却认得真切。因为必经几次同过酒席,会过几回,故此认得真实。

马英又想道:若是认不得,我恐离久了,故尔忘记,亦未可知。常朗与他同寓一处,寸尺不离,难道他也忘记了不成?如今看来真正不是刘舒。

那刘东奉王相之命,恐怕石同不谙国礼,写了一张仪注关节,着刘懂送来与史通看了,到临期之时照帖而行,方免失仪。

刘东进了中门,还是照平日相见的混闹作乱之故,也显他的妙计,叫道:“大爷,我来了。”石同便道:“老刘,你来做甚么呢?”刘东笑道:“特来送一物与你看看。”便衣袖中取出,递与石同。

刘东说道:“你照此帖行事便了。”又笑道:“大爷,你今日这等荣耀快活,不知那人怎样苦呢。”石同说道:“这是我大爷洪福,所以得你的妙计。”两人笑了一会,刘东起身往外去了。

石同手内捧着送来的仪注细看。马英在那屋上听得这番言语,真真十二分是假的。又见行事不是刘舒平日的文雅,越看越不是。马英心中想道:惜乎错怪了刘舒。猛然想起:既是假的,真的往那里去了?又想道:莫不是被他们害了性命不成?

马英正思想之间,只听得梆锣之声,已是一更天气,略迟了一刻,公主就要出宫了,一者,乱其人伦二者,不知刘舒在于何方。我如今若杀了这贼子,不知刘舒生死何在欲待拿他,恐他羽党人多,反为不美。

但公主出了宫,要是完了姻亲,那皇上也难辨真假。马英左思右想,无法可施,着急想了半会,说道:“罢罢罢罢,我想做汉子的要为朋友,就把这条性命放在肚皮外,我今进了皇宫,先奏天子拿这假驸马若是真驸马,我情愿受斩剐之罪。若是审出这个贼子是假的,不但我无罪,而且反有功。做好汉的要撞这个金钟,舍着这条性命。”

马英主意已定,就离了此处,来到了皇宫。想道:腰间宝剑藏在那里?有了,我把宝剑放在皇宫高屋天井之内,方才立于地下,看殿宇房屋甚多,却不知圣驾在于何处,又不知宿于何宫,到此也是枉然。不若回去先杀了那贼,替刘舒报仇。

他正欲回去,听得有人叫道:张文正那里?”只见皇宫内走出一人,手提宫灯叫道:“周公公,做甚么?”周太监道:“皇爷有旨,说时辰将近,公主快出后宫,你们把銮驾俱要齐备,咱家去缴旨去。”那周太监吩咐完时,往前而去。

马英听得“缴旨”二字,不是皇上,定是娘娘,我不如随他引了进去,那周太监进了宫门,来至永和殿缴旨,那马英也跟进宫内,闪过黑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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