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士在旁,吓杀了,望屋里便跑。麻仑也不叫他回来,就把李四尸首抱下坑去,拿锄头慢慢的将土掩上。

麻仑进到厨房把张三的话告诉媳妇,“这些银子都是我们的了。”

妇人道:“好胆气,这些钱财总是我们的了。”

麻士闻得锅内肉香,急忙忙去到前面拿了条扫帚,冷水,将地下血迹洗刷干净,复奔厨下道:“娘子,我年纪大了,忙了一会,心中有些饿了,且盛碗饭我吃。”

那妇人拿了一个碗,盛了一碗饭,递上老儿。这老儿闻见肉香,自己掀开锅盖,拿了一个木瓢,盛了一瓢汤泡饭,拿块肉来动手撕撕,放些作料,好似饿鬼得食,吃了半碗,口中觉得麻口降舌,便问:“娘子你把作料放多了些胡椒。”

妇人道:“不曾放胡椒。”

老儿道:“姜汁多了?怎正麻口?”

老儿说着吃着,方才吃完,觉得肚内有些疼,媳妇道:“想是饭泡汤热吃下去有些不受用。”

那老儿放下碗来,摸着肚子,走到自己房内,啊了声,跌倒在地,滚了一滚就七窍流血,魂灵已同张、李二人去了。

那媳妇见公公才吃了一点荤腥,没福受用,吃了下去,肚里就疼起来了。真是穷鬼薄命,才吃得碗把汤,就到房中出恭去了。可笑可笑。就自己掀开盖,拈起些好的,足足有一碗肉,又放了些作料,又斟了一大碗酒,捧到自己房里饮酒吃肉,好不受用。

一时她的舌头也有些降,也有些麻木了,勉强又吃了些,就上马桶,便丢了酒碗抓起马桶盖,扯下小衣,坐在上面,心中也便疼痛起,滚在地下,一同追着公公去了。

那麻仑足足弄到日西方才完了,走到厨房,一人不见,寻父亲妻子。

麻仑一是肚里饿了,力又用尽,闻得肉香,咽口吐沫,想道:“敢他二人吃了酒饭去睡了饱不成?待我也吃些快活快活。坐在灶边,拿冷酒就肉鸭子,就在锅边狼吞虎食吃了一饱,自己吃得快活,捣鬼道:“好麻嘴。”

麻仑骂道:“死人手里弄的,胡椒放多了,这样麻嘴。”

他又吃了些肉。原来这砒霜在锅内滚了几滚,药性慢了,故此吃下去不能暴跳了。先媳妇公公吃得早些,麻仑吃得多,便大叫道:“肚内好疼。”

他把肉碗掷于地下,半空乱跳,跌于地下,滚了几滚,便爬起来说:“罢了罢了。”

他又站起身来,开大门跳河,只是朝下一跳,伏于地下,两手分开,也是七孔流血。

马英得了宝剑,飞奔临轩镇来。方才午牌时候,在酒市内吃了一顿酒饭,又到林内睡去。只到更深方出林内,来到麻家问信。

他敲门敲了数十下,无人答应,便纵上屋去,望见神前一对烛亮的紧,猛然见前面房内正中倒了一个人,七孔流血。

马英吃了一惊,便回身抽出了宝剑,叫了两声,又无人答应。走进来,又见麻老鬼亦死于地。到房内又见一妇人坐在马桶上,也是服毒而死,走到厢房,见牲礼在锅内许多鱼肉,便把宝剑放在锅内,那宝剑见毒,登时火起腾腾,剑黑了半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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