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大殿上,刚散去的数十朝臣又被诏令回来了,年轻的赵皇帝也是一脸难堪,站在殿道中用宽袖掩面啼哭的吕夷简此刻俨然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恳、恳请官家为老臣做主啊!”

说完,吕夷简颤抖的双膝便利索的跪在了地上,而作为另一方当事人的罗寺卿却偷偷的吐了口吐沫。

“呸,无耻老贼。”

“碰!”

赵皇帝抓住御案上摆放的奏章猛敲桌面,泛黑的面容让人不敢直视,满殿的文武大臣瞬间闭嘴,吕夷简也止住了哭声。

“反了你们!”赵皇帝将手上的奏章狠狠往桌上一丢,“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打架,成何体统!”

鸦雀无声,晏老爷子走出来拱手道:“老臣觉得官家所言极是,由此可以观之,我朝政律早已荒废。所谓群臣不为法所惧,百姓不为法所护,历代末朝败亡之根由也。”

“嗯。”赵皇帝点点头,脸色总算好了几分,“今日,罗寺卿当众辱打吕尚书必以重罚处之。”

“谢官家。”吕夷简拜恩。

不过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罗寺卿的身份再加上这件事可大可小的处理方式,要从多角度来考虑,也成了赵皇帝难办的处理难题。

苏州府衙,正坐高堂的路小娄也遇到了一个难缠的麻烦,看着底下立着的一干胡子拉茬的商贾,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非要说的话,这送上门的肥肉用软刀子磨是好,但用快刀切它不也香吗。

“咳嗯,诸位出海许久,想来一路也是辛劳的很。”

路小娄一改严肃官相的面容,和蔼笑道:“来人,给这几位富商看座奉茶。”

咕噜。

有人喉咙滚动了一下,但绝对不是因为口渴,至此,路小娄的葫芦里藏着什么脏心思,众人也懂了一下。那么,接下来就看这钱囊挨一刀是有多深了。

“路相,看这个。”

坐在旁边的周府尹从手下人手中拿过一本厚账簿,然后转交到路小娄面前,只是随意的翻阅了一下,路小娄便默默的给对方竖指点赞起来。

太到位了!

看来这队商船是刚到港就被苏州衙门的人给扣住了,看看这里面的明细,不仅有大小货件、金银玉器名目,甚至连随船杂役都有记录。

看着高座上路小娄嘴角泛起的笑意越来越深,商贾们的心越来越沉,想起刚踏上大宋结实土地的豪情壮志,还有被某正义且惹不起人士抓进牢的意志不屈,都不如眼下的微妙心痛来的刻骨铭心。

“尔等作为我朝出海的商贾先驱,身上存在的意义本就非凡,现在,本官有几件事要说。”

“其一,便是你们所带回来的所有金银美玉,本官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归属尔等所有……”

那还真是谢谢你全家了啊!

众人敢怒不敢言,脸皮紧绷着抽抽,但路小娄紧接着话头一转:“但眼下却是不行,所以本官决定,以协商的方式,将这笔巨款暂存万里商号。”

此话一出,底下十数人顿时议论纷纷,声音已经大到耳膜微颤,不想听到都很难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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