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佩康一连翻译了五份法国报纸的评论,无一例外,是一边倒的好评。

夏梦他们非常兴奋,既然所有报纸都说好,那可以肯定的说冷已经征服戛纳电影节,也征服了欧洲媒体。这次在戛纳不但可以顺利将电影版权卖出去,说不能还能拿到大奖。

许望秋没有那么乐观,法国是革命老区,对冷这种批判资本主义,深刻揭露资本家残酷剥削的电影,给予肯定是非常正常的但英国和美国就不一定了。

事情确实如许望秋所料,欧洲大陆媒体以好评为主,而英国和美国媒体以差评为主。

意大利新闻报针对电影中冷这个意象进行了深入解读“电影名为冷,这个冷具有双重含义。第一重,是生理上的冷。郑毅在遭遇灭门惨案后,他有了怕冷的怪癖,技术是夏天,他也总是穿着厚衣服,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和妻子分开睡,因为他要盖被子。第二重,是心理上的冷,是对社会、对现实的绝望。在电影的最后,郑毅终于明白这所有一切的悲剧,对是上层对下层的残酷压制,上层根本不把下层当人,而是看成种植的草,每隔十几年就会进行收割。制造出一个又一个人间惨剧的,是吃人的资本主义资本,这是体制问题。郑毅能够杀黄四郎,但他却无法对抗资本主义制度。所以,他杀了黄四郎之后,非但没有得道解脱,反而更加绝望了。在电影最后,郑毅对警察说,我冷。其实就是他内心绝望的反应。”

德国南德意志报对电影的色彩进行了深入分析“许望秋前三部作品以强烈的个人风格,独特的视听语言震惊了世界。与之前的三部作品相比,冷在色彩与构图上更加风格化。红色是影片最具象征意义的色彩,画面间无处不在的红色布景、服饰与灯光,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城市的罪恶、血腥与暴力这种高度警示性、末世梦魇般的恐怖正是战争、欺诈、霸蛮动乱的时代写照,那些无所适从的时代失落者、渴望救赎自我却最终无法和解的抗争者,都显得可歌可泣。”

英国媒体抨击冷,主要是因为许望秋在电影说英国是幕后黑手,英国在残酷盘剥和压榨香江百姓美国媒体则认为冷是在贬低资本主义,有鼓吹共产主义之嫌。

英国泰晤士报抨击道“电影用大量的篇幅渲染了大资本家对中产阶级的盘剥,通过经济危机洗劫中产阶级的财富,将他们变成赤贫阶层,导致大量破产者自杀。在电影的最后,走投无路的郑毅杀死了,大地产商黄四郎一家。导演其实是在说,资本主义体制有问题,要想得救,必须革命,必须推翻资本主义。这是典型的社会主义宣传电影,整部电影虚实杂糅,叙述线索不明,节奏平板单一,表现出编导的思想混乱,以及掌控力的严重不逮。电影呈现的不是和解而是暴力,不是宽容而是仇恨。这样的电影既平庸,又令人反感。”

美国华盛顿邮报毫不客气地批评道“一位导演有明确的政治立场,一部电影中有着对某些历史事件、某种社会机制的正负评价,这都司空见惯,也无可厚非。就像戈达尔极端激进的中国姑娘甚至东风这样高度政治化的电影,是以声画错位的布莱希特式的间离方式解构银幕认同幻觉、讨论政治斗争的可能性空间。贝托鲁奇的1900,涉及到共产主义、法茜斯主义、资本主义等重大的社会政治系统的历史进程,但影片的落脚点却是人在这些意识形态历史过程中的抉择,归宿是人。一部电影,如果最终的落脚点,只是批判或者讴歌了某种意识形态、某种制度、某个社会机构、某类人,不管这种批判或者讴歌具有多种程度的正确性,这依然是一部宣传片。换一个方式表述,许望秋的立场虽然是非常激烈的左翼批判,但所持的表现方式却是最保守的宣传片美学。”

纽约时报毫不留情的给冷打了零分“许望秋是一个意识形态强烈的导演,他的新作冷是一部带有明显宣传企图的电影。冷的内容很简单,香江大资本家利用经济危机,洗劫中层和底层的财富,一个心怀正义的好人郑毅被逼得走投无路,最终大开杀戒。郑毅杀死了香江大地产黄四郎一家,但他并没有获得救赎,他内心依然是绝望的。在电影的最后,他颤抖着说,我冷。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冰冷的,是冷漠的。

许望秋没有告诉我们,底层如何才能避免被残酷盘剥,郑毅们如何才能获救。联想到许望秋的身份,一个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共产党员,答案就呼之欲出,只有革命,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改变世界,才能解放所有的穷人。

如果是在20年前,像冷这样的电影是有煽动性的,会受年轻人的追捧。但在资本主义蓬勃发展,社会主义陷入困境的今天,冷这种贬低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唱赞歌的电影只能沦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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