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笑道:“大勇,如果有你出战,我们今年就赢定了。”忠恕可没那么乐观,他心里对阿伍德非常忌惮,这个人武功高强,心智深不可测,如果他到场,必定会有波折。祆教的胡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曹使者只是一个中等祭司,心计武功已经如此了得,真不知祆教中还有多少高手。宋念臣见忠恕微微皱着眉头,像在思索什么,问:“大勇,你和胡人交过手?”与阿伍德和曹使者交锋的经历忠恕不便明说,只能委婉道:“我听宝珠提到过祆教的事,他们的东方大教主今年要东来与萨满教比论,这个教主很是厉害,连大萨都都很忌惮,他的驻节地就在史国的圣火寺,如果到时他插手了,可能有些波折。”宋念臣和安伯听到此话,刚才的喜悦消失无踪。萨满教与祆教近年来争执不断,他们也听闻过,如果祆教的大教主到场并且出手干预,那是何等的势道,祆教信徒成千上万,其中高手如云,以商队的实力,实在无法抗衡,现在只能祈祷祆教大教主还没来到,突厥祆教忙于和萨满争锋,无力关注商队的小事。
忠恕问:“安伯,比武是点到为止还是要分个高下?”安伯道:“摔跤是用突厥式摔法,胜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马术以欢呼声定输赢。”说到此他沉吟一下,看着忠恕的眼睛缓缓道:“枪术、刀法和剑术,可能会有生死之争,除非对方认输,否则不算结束。”忠恕很淡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安伯问:“陈修随身带着软剑,要不要先给你练练手?”忠恕道:“也好。”
从安伯那里出来,忠恕的心情已经不像来时那么沉痛,但回到毡帐中,宝珠的影子立刻浮于眼前,她的一颦一笑,促狭狡黠,现在想来都是那么温馨甜蜜,可斯人已遥,相见无期,怎一个痛字了得!
宾牙把宝珠离开的事告诉了速阔,速阔和达育五一早就约了鲁库等人,一起来叫忠恕到达育五帐中喝酒。达育五新得一个儿子,很是兴奋,他老婆是契丹人,生孩子才三天,背着孩子给大家准备酒食,帐里还有两个同罗女奴帮她张罗。速阔等人对宝珠非常畏惧,他们早就看出忠恕对宝珠动了情意,一直在替忠恕担心,现在她走了,大家都觉得心里轻松,与忠恕接触也不像过去那样忌讳,搂着抱着就开始喝酒,忠恕心里苦闷,也不运功逼酒,喝到最后竟然酩酊大醉,脑袋枕在速阔的肚子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只见速阔和达育五兄弟二人相互搂着还在呼呼大睡,就向达育五妻子打了声招呼,踉踉跄跄地走了,这次真不是装的。
回到自己的毡帐,陈修正站在门口,原来宋念臣让他来送软剑,忠恕接过,伸手抖了一抖,这剑不知是如何打就,竟像条铁蛇一样坚韧柔软,甚至可以揉成一团握在手里,明显比那曹使者的剑更加难得。忠恕把剑束在腰间,陈修探头向帐里看了看,手一指,问:“走了?”忠恕点点头,陈修长出一口气,拍了拍忠恕的肩膀,看来他对宝珠也很害怕。忠恕道:“陈大哥,来蛮现在搬出去住了,我想睡他那地,你看方便不?”他一个人住在这里,脑中全是宝珠的影子,排遣不去,所以想换个地方,陈修对忠恕很有好感,立刻点头:“走,我帮你收拾东西。”忠恕搬到陈修的毡帐中,这里离商队其他人很近,陈修人缘不错,经常有人来串门,忠恕和大家谈谈笑笑,晚上运功调息,渐渐把对宝珠的思念之情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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