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在颤抖。

那缕被从天波旬体内拖拽出的黑色线条,猛一下拉长,在弑神枪上缠绕三匝。

清晰的凸起。

虚影铭刻进了现实。

“嗡!”

长枪颤抖的更厉害。

又忽的静止。

三道圈印铭刻完成。

一刹那。

猛地一震!

“呛!”

一声枪鸣,带着欢快。

像是游子归家。

“嘭!”

猛一下,黑色魔气暴涨,漫天弥漫的血雾被冲开。

漆黑。

血红。

各自半边!

突然地变故!

这是

冥河的瞳孔骤然一缩。

感知先视线一步传来了答案。

一股气息。

一股记忆犹新,纵是那个祂早已经死去万古,却仍忘记不了的气息。

很久以前他总为这股气机所慑。

片刻之前,他自信以为这股气息再不会出现。

可如今,这股气息

又出现了

弑神枪

复苏了!

一道人影!

一点乌光!

一蓬乱发!

一圈鲜血!

“咔!”

像是承受了超越极限的力量,被封锁住的时空,又破碎了。

水流。

空气。

时间。

一瞬间,一切又都回了正轨。

“乒!”

冥河躲闪不及。

不。

是他只能做到这等程度的躲闪。

一击过。

血色的夕阳下,忽然一条窄窄的影子多了出来,拉的长长的,拖在地下。

模模糊糊的入眼。

小小的影子,却像是一座山般压在了心头。

“罗睺!”

低沉的咆哮,却再不复从容。

冥河下意识的便想要逃离,却发现,这一角天空竟不知何时又被锁住了。

不该用不。

因为,被锁住的只剩他所在的这一小块。

逃不了了。

是罗睺

罗睺又活过来了?

一瞬间,那以为早已忘掉的,极其久远的,名为恐惧的东西,又袭上心头。

失了分寸。

惶恐的抬头。

冥河只剩下一只眼睛了,右眼被打碎,左脸颊上则是显出了颧骨的伤口,鲜血溅在仅存的那一只左眼中,模模糊糊,还有被打碎发髻后四下飘舞的乱发。

看不清楚。

更高处天波旬持枪而立。

不。

不是天波旬了。

只是天波旬的肉身。

一个因为枪需要被持者,而存在的傀儡。

至于天波旬自己的核心。

还有他夺自其它三位魔王的那些。

已全都随着莲印拖拽出的那道黑线没入了弑神枪。

成了三道匝锢。

一击过后。

三道圈印,少了一道。

三界内外,不知多少道视线被一下吸引过来。

八景宫。

硕大的丹炉前。

那老子的双眸一分,平淡默然,随即便又阖上。

玉虚宫。

原始那轻抚着八宝玉如意的右手猛一下握紧了。

西方界,婆娑净土。

“师兄!”

准提开口,却被阿弥陀佛示意,没有再说下去。

碧游宫。

“罗睺!”

通天一下睁眼,自蒲团上站了起来,青萍剑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自剑匣中乍开一隙。

剑光闪亮!

只有女娲,依旧垂首。

像是未曾有半丝关注。

娲皇天,烛火静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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