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看怎么把颉利可汗和突厥大军引诱过来。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好办法。

“激怒!彻底激怒他!”夏雪微微一笑。

“陛下,怎么才能彻底激怒颉利可汗呢?”众将疑惑道。

“太岁头上动土!”夏雪美眸中闪过一道如刀锋般尖锐的亮光。

……

通信兵派出两个时辰后,夏雪把薛仁贵、苏定方、欧阳勇三人叫来,叫他们各带一千善于骑射、勇猛善战的精锐骑兵,前去附近草原突厥部落进行抢掠,如果遇到抵抗的突厥人,格杀勿论。目的是激怒突厥人,吸引颉利可汗和突厥兵的到来。如果遇到人比较少的突厥兵,可以趁机歼灭如果遇到人数比较多的突厥兵,就立即往伏击点撤退,诱敌来袭。

三人都是勇猛过人的猛将。欧阳勇,今年23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好像龙门古代石刻艺术中的天王像或力士像那样,威风凛凛,是一直追随夏雪的亲信,天生神力。薛仁贵和苏定方都是逃荒避难、逃到南方,被夏雪发现是人才后吸收入天使主力军团的。

薛仁贵今年17岁,身材高大,容貌漂亮、神态英俊,三晋绛州龙门人,是南北朝时期名将薛安都的后代,属于河东薛氏家族,但是到他的一辈已经没落。父亲薛轨早丧,虽自幼家贫,但是习文练武,刻苦努力,天生臂力过人。后来和家人一块逃荒到南方加入了天使军。

苏定方今年31岁,本名烈,以字行于世。骁勇多力,胆气超群。高个儿,宽肩膀,颧骨隆起,天庭饱满,高鼻梁,深眼窝,浓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正在向前边凝视和深思的大眼睛。这种眼睛常常给人一种坚毅、沉着,而又富于智慧的感觉。他是冀州武邑人。隋炀帝大业末年,苏定方的父亲苏邕率领乡兵数千人,为州郡讨伐贼寇。苏定方十五岁,跟随父亲征战,多次率先冲锋陷阵。苏邕死后,信都郡冀州郡守命令苏定方接替父亲统领部众。他在郡南大破清河叛军首领张金称,将其斩杀。接着又在郡西打败了邯郸叛军首领杨公卿,追击逃兵二十多里,斩俘颇多。从此,叛军们不敢靠近州县边境,乡里都倚靠苏定方保护。后来也是隋朝灭亡后,为避战乱和饥荒,和家人逃到了南方加入了天使军。

“遵命!”薛仁贵、苏定方、欧阳勇三人各率一千骑兵分三路,从不同方向向突厥部落的居住地杀去。

黎明醒来,突厥猎户哈达试着唤醒他的弟弟们。二弟哈斯俯卧着,一只穿着皮靴的脚伸出去,睡得那么香甜,要想使他回答一声是绝对不可能的。半睡半醒的三弟乌拉这么早一动也不肯动。连踡缩着睡在干草堆角落里的猎犬乌恩也不大愿意起来,它懒懒地先伸直并且站稳了一条后腿再伸另外一条。

“真是两个懒家伙!”哈达无奈地摇了摇头,穿上皮靴,拿了弓箭,小心翼翼地打开毡房吱吱作声的小门,走到毡房外。马群也在打瞌睡。只有一匹马在无精打采地嚼草料,喷着鼻息,把草料弄得满马槽边上都是。外面的天色还是阴暗的。

猎犬乌恩跟着哈达也溜了出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快活地顺着毡房后边的小路奔跑着,它知道主人要去打猎了,睡意全无,变得兴奋无比。

哈达迈着迅速而轻快的步子紧跟在后面,不住地观望天色。他希望在他没有到达沼地之前,太阳不要出来。但是太阳却不迟延。月亮,在他刚出门的时候还放射着光辉,现在却只像一块水银似的闪着光原先令人非常注目的远处黎明的粉红色闪光,现在要细细找寻才能发现原先遥远阴山原野上的模糊不清的斑点现在已经一目了然了。那是一捆捆的干草。野草上的露珠,沾湿了哈达的腿和大半截外套。在清晨明显的静寂中连最轻微的声音也听得见,他打了个哆嗦,阴山草原的早春还是非常寒冷的。

一只昆虫从哈达的耳边飞过去,呼啸着像一颗流星。他仔细观看,看见还有第二只、第三只。它们飞过草地,在沼地那边消失了踪影。羊肠小径一直通到沼地。

沼地可以从上面升起的雾气辨认出来,有的地方雾浓些,有的地方雾淡些,因此杂木灌木林看起来仿佛是在云雾中摇曳的岛屿。在沼地边上的火堆旁,躺着夜里放牧马群的突厥牧民们,身上盖着衣服,黎明时全都睡着了。离他们不远,有三匹脚拴在一起的马在走来走去。有一匹把脚链弄得噹啷作响。

猎犬乌恩在它主人旁边走着,恳求让它跑到前面去,四下张望着。哈达走过睡着的牧民们身边,到了头一处沼地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弓箭,放了猎狗。有一匹饲养得肥壮光滑的三岁口的栗色马,一看见猎狗就惊了,撅着尾巴喷着鼻子。其余的马也惊了,拴在一起的脚蹚过塘水,蹄子从浓泥浆里拔出来,哗啦哗啦地响着,挣扎着跳出泥塘。猎犬乌恩站住不动了,带着讥笑的神情盯着马群,询问似地望望哈达。哈达拍拍乌恩,吹了一声口哨,作为它现在可以开始行动的信号。

猎犬乌恩又快活又焦虑地跑过它脚下动荡不定的泥泞地。

猎犬乌恩一跑进沼泽,马上就在它所熟悉的根茎、水草、烂泥和它所不熟悉的马粪味中,嗅出了那弥漫在整个地区的飞禽气息,这种强烈的飞禽气息比什么都刺激得它厉害。在藓苔和酸模草中间,这种气息非常强烈但是不能断定哪里浓些哪里淡些。要弄清楚这一点,它必须顺着风走远点。

猎犬乌恩简直觉不出自己的腿在移动,脚不点地地狂奔着,用这种跑法,在必要时可以一跃而停,它向右方跑去,远远避开日出以前东方吹来的微风,然后转身朝上风前进。它张大鼻孔吸了一口空气,立时发觉不但有气息,而且它们本身就在那里,就在它面前,不止一只,而且有好多只。

它放慢了脚步。它们在那里,但是究竟在什么地方,它还不能断定。为了断定地点,它开始兜圈子,突然间它主人的声音转移了它的注意力。“乌恩!这里!”他说,向它指着另一边。

它站住不动了,仿佛在询问是否还是照它开始那样做的好。但是他声色俱厉地把这命令重复了一遍,一面指着什么也不可能有的一堆被水淹没的小草墩。它听从了,为了讨他喜欢起见,它装出寻找的模样,绕着草墩走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立刻又闻到它们的气味。

现在,当他不再打扰它的时候,它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看看自己脚下,使它烦恼的是给大草墩绊了一跤,跌到水里,但是用它的柔韧有力的脚爪克服了这种困难,它开始兜圈子,好把一切都弄明白。它们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地、越来越清晰地飘送过来,突然间它完全明白了这里有一只,就在草墩后面,在它前面五步远的地方,它站住不动,浑身都僵硬了。

因为腿太短,前面什么它都望不见,但是它由气味闻出了它离开不到五步远。它站住不动,越来越意识到它的存在,而且以这种期待为莫大的乐事。它的僵硬的尾巴撅得笔直,只有尾巴尖在战栗。它的嘴巴微微张开,两耳竖着。它奔跑的时候一只耳朵倒向一边,它沉重地、但是谨慎地呼吸着,与其说扭过头去,不如说斜着眼睛,更谨慎地回顾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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