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镖师,回不得啊!”刘二坐在车后,双手摊在身体两侧,向着紫绫连连叫嚷道。
“有何回不得?”紫绫驱车冷声反问。
刘二当然还是担忧回家之后被乡亲知晓自己打拼三年一事无成,沦为笑柄,此时已出得金镶镇外,刘二知道若是继续前行恐怕自己就真要随紫绫回家了。
刘二双眼左顾右盼,忽然向着车旁一跳,翻身滚落车下。
紫绫的驾车水平不但不高明,还将马车赶得飞快,刘二这一滚一摔,将自己摔得眼冒金星,半晌难以起身。
紫绫听闻身后动静,用力一勒缰绳,马车停下。轻巧下马走向刘二,见到紫绫走来,刘二赶忙爬起,向着金镶镇跑去。
紫绫冷哼一声,步伐连连,虽然是走,却要比刘二跑着都快,没几步一伸手便按住刘二肩头,刘二两挣之下难以挣脱,急忙大喊道:“姑娘,你我并不熟识,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刘二说得不错,刘二既没求助紫绫,又没成天抱怨,紫绫的做法实在是多管闲事,毕竟这是刘二自己的家事。
“你爹老迈,腿脚也不利落。难道你就不怕有一日你赚得万贯家财,却再也难以尽孝?”紫绫冷声反问。
“这……”刘二一时无言。
“你的脸面就比见你爹更加重要吗?”
刘二又怎么会不想回家,但有些事身不由己,刘二原地踟蹰半晌,才开口道:“我是想回家见我爹,但我有一事想要和紫镖师说明。”
“你在金镶镇过得如何我不会多言。”紫绫早已看穿刘二的想法,刘二好面子,生怕自己在渔村言其挣不到钱,过得潦倒,沦为村中笑柄。紫绫不禁今日看穿刘二,昨日送信给刘二父亲时也言刘二过得很好,这份好似狐妖的敏锐似乎是紫绫与生俱来的东西,而如今渐渐被发掘而出。
听闻紫绫如此所言,刘二才稍感放心,重新爬回马车,这一次刘二安静了不少,似乎心中也在惦念着父亲。
驾车狂奔,唯有进入村镇时紫绫才会将马车减缓,一旦穿过村镇,马车便继续飞驰起来。刚到正午,紫绫便带着刘二回到了渔村。
进到村子,马车速度减缓,刘二坐在车后默默看着熟悉的一屋一道。一旁一个少年见到刘二不由大声高喊打着招呼,刘二也露笑摆手回应。
不远处一个老婆婆见到紫绫不由向身旁另一个婆婆道:“你看,老刘头家的儿子娶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媳妇。”
“是啊,老刘头真有福气,二子真有能耐,比我那每天种地的傻儿子可强多了。”二子当然是刘二的小命,也是村中老人对刘二的叫法。
马车缓缓行至刘二家前,紫绫一跃下马,将马拴在一旁树上,身后刘二也跃下车来,向着门前走去。破门依旧,不过在刘二看来既熟悉又陌生,刘二想去叩门,却有些难以下手,或许太久未见,刘二不知如何面对父亲。
紫绫见状,上前轻推破门,破门一推即开,屋内刘二的父亲正躺在炕上睡午觉。紫绫侧目一瞥那发干锅灶,看来刘父并非是在睡午觉,而是一觉睡到正午还未醒。
“爹。”刘二见到父亲,跨步入内,爬到炕前不禁热泪满面。
老头却一动不动,依旧在炕上睡着,若非紫绫看到刘父胸前有所起伏,鼻中发出鼾声,恐怕会以为老头已不在人世。
“爹,儿回来了。”刘二在父亲身侧言道。
这一次刘二的父亲隐约听到了动静,缓缓睁眼,侧头一看,惊见儿子在自己身侧,不由咧嘴笑起来,大声道:“我的儿,你可回来了。”
“儿子不孝,让爹受苦了。”
“爹不苦,你回来就好。”老头慢吞吞的坐起炕上,看到门前站着的紫绫,大声道:“姑娘,老头给你蒸些馒头。”
紫绫闻言,微微摇头,嘴角尽量上翘,摆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不过声音依旧冰冷,“我来煮粥。”
刘二闻言,起身想要上前相助,但见紫绫神色冷峻,不易交谈,又硬是坐回炕边与父亲聊天,“爹,金镶镇特别大,那里有许多有钱人。”
“好,好。”
“那里唱戏说书的人都有,还有赌场,不过儿子一直记着您的话,从没去过赌场。”
“好,好。”老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刘二说什么,又一连道出两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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