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轩一眼洞穿了萧飞鸿心底的注意,毫不掩盖的直言道“先生是怕入我府中影响到先生前程?”

萧飞鸿对于赢轩时而婉转,时而直接的说话方式有些接受不过来,呆呆的看着赢轩愣了一会儿,连忙道“公子误会了,在下在下不过是随口一问。”

“随口一问?先生即是逐利之人,又怎会轻言。只怕心中在想本公子不过一介质子,若是投于本公子怕毁去自身前程吧。”赢轩语气像是随口一说,眼睛中却透着一股冷意,直直的看着萧飞鸿。

萧飞鸿刚想要开口解释,看到赢轩满含冷意的眼神,顿时感到一股压力,正欲脱口的说辞咽了回去。

“公子慧眼如炬,还请谅解鄙人逐利之心!”

“你到是够坦诚的啊!”赢轩原本也以为萧飞鸿会辩解几句,却不料坦然的承认了心里的想法,有些气恼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赢轩也是一国之公子,被这么一个还未出仕的读书人看不起,心中着实有些不痛快。

不过,这更让赢轩有意将萧飞鸿收为己用。能够谈吐出人皆为利见识的,能够在一国公子诚邀之下冷静判断得失的,这种人无疑是这个思想封建的世界上极为少数的理性之人。

赢轩收敛了脸上的温怒,淡淡的说道“既然先生把话说开了,那本公子就直言了”

闻言,萧飞鸿微微低下了头,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一介布衣如此轻视一国之公子,赢轩却视若无睹的揭了过去,除了方才脸上浮现的温怒之外,并没有任何追究之意,这让萧飞鸿对眼前这位年仅十五的少年郎暗暗钦佩。

能拥有这种度量的,不是在宦海沉浮几十年的大官,便就是苦读圣贤书的大儒。

钦佩的同时,萧飞鸿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心,赢轩会不会是故作姿态,实际上已经因为自己的轻视而在心中扎下了一根刺,日后又打击报复。

“先生出自寒门?”

赢轩淡淡的一句话让萧飞鸿沉稳的脸上惊起一丝波澜,随即问道“公子何以见得?”

见萧飞鸿惊讶的看着自己,赢轩抬起手来,朝萧飞鸿的衣服指了指。

“这”

萧飞鸿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绽的衣裳,依旧疑惑的看向赢轩。这件衣服是城内某个小有名气的成衣铺所购,足足花费了萧飞鸿余下所有积蓄二十两银子,虽不是什么上好的衣服,却也和寒门沾不上边。

“先生这件衣服白日已是穿过,此时见我却还身着此白衣,世家权贵多重礼节,决计不会像先生这般失礼。想必这件衣服花费了先生不少积蓄吧。”赢轩仔细的分析道。

“公子慧眼如炬,在下佩服!这件衣服的确是花费了在下全部积蓄买的,本想在醉仙楼逢一伯乐,却不曾想无一人识我这匹千里马。”

闻言,赢轩摇头失笑,道“千里马?看来先生对自己的才学颇为自信啊”

对于萧飞鸿的才学,赢轩始终没有一个了解,这个名字不存在于历史之上,而是这个乱生而生之人。因此,赢轩说到底对他并没有过多的看重,心中更多的想法便是凭借他张载学生的这个身份,罗网更多的同窗及其志同道合的好友,充实自己的幕府。

萧飞鸿见其摇头言笑,便要出言时,赢轩又道“先生虽出自寒门,但也是张载先生的学生,自是清楚寒门子弟想要步入仕途不同世家子弟,唯有科举方可。然科举三年一度,宋国立国五年,不过经历一届科举,下一届科举在明秋”

说着,赢轩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斜看着萧飞鸿,道“想必先生日近囊空如洗,不知是打算返乡苦读待来年来京呢,还是?”

这一问,赢轩明知故问,萧飞鸿如今还逗留在汴京城里,已经说明了他心中所想,然而赢轩这番话道破了他如今的窘迫之境,已不知该如何回答赢轩。

“本公子府中尚未缺客卿,先生若不弃,愿意月俸百两酬于先生。”

说话时,赢轩含着笑意的和萧飞鸿对视。

月俸百两,足以和一个从二品的侍郎俸禄禀美,萧飞鸿闻言也不禁为之所动,但还是在短短一瞬间便掩盖了那一丝震动,看着赢轩直言道“公子出如此重金,所求恐怕不是在下吧。”

“先生果然坦率,那本公子就直言了!本公子初来宋国,人生地不熟,手下有一些产业尚需人来打理,先生若能请来一些有些头脑的人来帮本公子管理,那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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