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冲出的虎狼之兵着实令铁先生感到意外,倒不是因为害怕,只觉得好笑而已,安阳还有多少守军他心里有数,这么点人说实在的,跟螳臂当车也差不多,不过这份忠军报国的热情还是值得称赞的。

铁先生冰冷的注视着这群待宰羔羊,大手一挥,身后十万大军如同洪水一般压进。

城楼上,虞明基金装玉裹,以一个王者该有的姿态注视着战场,过往的记忆碎片交织如布,刀光剑影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属于他的峥嵘岁月,垂暮之年还能亲身体验战场真不知该幸还是该悲。

身后那些哆哆嗦嗦的大臣们故作镇定的看着,祈祷天降奇迹。

虞成国双眼发直,嘴唇干瘪,似乎也在祷告着战争快些结束,并且承国取得胜利,毕竟铁蹄践踏着是他梦寐以求的土地。

随着战斗深入,虞成国似乎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似曾相识又那么陌生,他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他是”

虞成国边看边喃喃说了句,声音很但却没逃过虞明基的耳朵。

虞明基眼角看了眼身旁的苗阔,后者微微点头,由此展开了这对父子间既短暂又漫长的对话。

“承国,你认得那个带兵之人?”

虞明基沉着脸道。

虞成国身子一震,干笑一声:“父皇说的什么,儿臣听不懂!”

“你真的听不懂吗,朕说的就是那指挥作战的中年将领,你可认得?”

“呃他他”

虞成国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其实他已经认出带兵之人就是铁先生,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北燕军的将领,真为虞成国的智商感到北燕,事实一目了然,他还不得要领。

“你不认得?这倒奇怪了,为何朕知道呢?”

虞成国心里咯噔一下,如同犯了错的孩子被大人抓个现行。

“父皇认得此人?”

虞明基冷眼看了下:“据朕所知,此人叫铁先生,但不知其真正名讳,更不知来自何处,如今看来,此人必是北燕人了,朕还知道,此人一直幽居在你府中,对吗?”

虞成国汗如雨下,如今北燕直奔承国要害,带兵之人正是自己的朋友铁先生,这意味着什么无需多言。

“父父皇儿臣知罪,儿臣不知此人为北燕细作,被其蒙蔽,请父皇责罚!”

说着虞成国扑通一声跪下,这一跪将他承国第一亲王的体面压在身下。

“呵呵真像究竟如何,朕不想知道,至少现在不想知道,待这一切结束后希望你能给朕一个说法,给天下一个交代!”

说完,虞明基再不理会,而虞成国也知道其中厉害,长跪不起,希望以此消除他留下的负面影响。

就在安阳大战的同时,常胜派出的信使正飞奔向雁门关将安阳发生的一切告知楚穆和靳轩,等到信使赶到雁门关时已经是事发的第四天夜晚。

这日夜里,天气冷的厉害,天空中不见月亮与星辰,真实的黑夜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经过一番争论后,众将官们刚要走,屁股还没抬起来,就听门外大喊:“报京城五百里加急军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堂堂帝都安阳好端端的哪来的军报,而靳轩听了这几个字后,心跟着提了起来。

信使风尘仆仆,满身灰尘的跑进营帐,跌跌撞撞得跪趴在地:“王爷,大事不好,北燕军突袭京城,天子被困王城!”

这话可了不得,天子被困可不是小事,说白了,这群人就是为了天子战斗,如今主子被困,一时间群龙无首,天塌下来一般。

信使将加急文书呈上,楚穆看了看,而后递给靳轩,接着众将官依次观阅,每个字好像滴血一般。

一时间,众将坐不住了,天子被困这还了得,说什么也要进京勤王!

只是人们都不明白,北燕军正在进攻雁门关,怎么就打到京城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楚穆不发话,他们再怎么群情激愤也无济于事。

信使要被人搀扶起来,喝了碗水这才缓和不少。

楚穆皱着眉头,手扶书案久久不语,本来人声鼎沸的营帐此刻变的静悄悄。

“据信报所言,此番北燕突然袭击京城是一个叫铁先生率领的?”

“是的!大帅请放心,信报所言完全属实!”

铁先生对在座众人比较陌生,但对楚穆、靳轩还有楚绍英而言绝不陌生。

“本帅再问你,陛下除了此分军报以外还有何交代?”

“没了,陛下只吩咐将京城之事告知您,再没说什么。”

“可曾说过让黑甲军回京勤王?”

“没有,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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