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凉军所有兵将都等着这句话呢,一听撤退,如同退了潮的潮水,一泻千里。

“追!”

楚绍英也下了命令,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南凉军残破不堪,黑甲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姿态还是要做的,就是让你们看看,黑甲军还有战斗力,不是你们想象那样弱不禁风。

从这一点上来看,楚绍英还是挺想楚穆的,毕竟是父子。

两片战场经过恶战北燕军撤了,南凉军也撤了,站在高处的靳轩终于松了口气,别看他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急,比谁都没底。

雁门关保住了,暂时的保住了。

另一边,楚穆率队一路猛追,直到沙坨河沿岸,慌乱之际,北燕军如同丧家之犬,为了活命有的直接跳河,当然这不是为了自杀只是想尽快的渡河而已。

来时兴致勃勃,去时狼狈如狗,就连逃跑也被楚穆剥了层皮,这一战败得实在憋屈,估计巴东雷今后再见楚穆都得绕着走。

返观楚绍英,他只是做做样子,追到铜鼓镇边停止追击,一切做的算是完美了,但还是存有瑕疵,倘若楚绍英再坚持一下追出铜鼓镇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个收获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个人,这人就是王庆。

王庆的确跑了,但他可没跑远,更不敢回北燕营帐,战斗未结束你就跑回来这算什么事,又怎么跟殷夺魁和孟良解释呢。

不得不说,王庆确实挺聪明,只不过他的聪明并没有用在正途。

弑亲未成落荒而逃,他可没跑远,就在距离雁门关不远的位置,不过这里没有战争,平静如水,王庆躲在这里等着,他想的是一旦联军取胜他再返回城中,作出苦战模样,博得战功,一旦联军败了他可以跟着参军逃回北燕军营,这样也就不用跟殷夺魁和孟良解释什么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联军被全歼,那时他既不回雁门关也不回北燕,自己躲起来,反正这仗打得热闹,谁会在意他呢,怎么算都不吃亏,因此他动也不动的在这等着。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初冬的北方夜晚可不是好受的地方,寒风刺骨,王庆冻得瑟瑟发抖,依然坚持着,相信自己只要坚持就能得到梦想的荣华富贵,不得不佩服王庆的这份坚持。

突然,雁门关方向燃起熊熊大火,王庆看得清楚,兴奋的站起来,联军赢了,联军赢了!

他哪知道此时的燕凉联军正被打得跟落水狗似的。

为了确保自己判断正确,王庆并没有贸然进城,耐心的等着,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王庆站起身奔着雁门关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没几步,黑漆漆就见一队人马正奔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我们知道,这是干邪的败军,可王庆不知道啊,这小子足够谨慎,在不清楚具体情况时绝不武断,所以调头转身就跑,这一跑一直跑到铜鼓镇。

到此实在跑不动了,这才躲了起来,偷眼看着,这一看,王庆心凉了半截。

这不是干邪吗,他怎么跑回来了,还这么狼狈,难道说败了?不可能吧,这么多人打不下一个雁门关?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如果联军胜了干邪绝不会这般狼狈逃窜,唯一的解释就是败了,王庆还是有些判断力的,就这样,趁着南凉军混乱,王庆混入人群跑了。

楚绍英算是跟他失之交臂,但也不能怪他,谁能想到王庆会这般油滑。

夜真的深了,楚穆父子返回雁门关,一场艰苦战斗,打跑了燕凉联军,可是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清点人数,黑甲军损失四万人,联军更惨,受伤的不知道,光死的足有六万之多。

静静的弯月挂在天空,幽幽月光照射着雁门关。

雁门关还是雁门关,就那样静静呆在那里,不喜不怒,更不会因为血流成河而露出一丝怜悯。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孟良和殷夺魁已经有了不好的遗憾,只是谁都没有选择相信,或者不敢相信吧。

直到巴东雷和干邪分别带队返回军营,这两位运筹帷幄的大帅才知道结果,联军败了,十几万人马没有拿下只有不到十万的黑甲军,这是命数吗,已经做到极致为何还是赢不了,难道黑甲军真的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军队,无论别人怎么想我殷夺魁绝对不服,我还没输,还可以卷土重来。

殷夺魁自信满满,但有一个人已经失去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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