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骑着马,提心吊胆的进了城,一路遮遮掩掩,头也不敢抬,生怕被人认出来,尤其是他不想被王典碰上。

这里的一切王庆再熟悉不过,如今故地重游,心中毫无惆怅和喜悦,反而有一丝丝蔑视,因为他知道,今天过后,雁门关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雁门关,会成为北燕的一部分。

城外战火纷扰,热闹异常,马嘶长鸣,铁蹄践踏的大地,刀光剑影,弓矢梭梭,冰冷的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痛苦的嚎叫不由得让人胆战心惊。

反观城内则是另一种景象,一如往常的平静安宁,城墙横亘仿佛把雁门关分为两个世界,一个是地狱般死亡的咆哮,一个恍若天堂般宁静祥和。

街头巷尾,房门紧闭,热闹的街市早已不复存在,大街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王庆放下心来,自己不会被发现,另外也可以断定,这就是一座空城。

或许是害怕,也可能是因为对未来的畅想,王庆基本上失去了一名军人该有的判断力,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的漏洞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

其实无论城外战况多激烈多凶险,城内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最起码也该有报事军兵往来于战场与中军营帐,这是任何战役都必须有的,可如今的雁门关根本不存在,当然王庆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

道路两旁的店肆民宅里满满的都是人,全都是未出战的黑甲军,在吴玉琼的吩咐下各自隐藏,三万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庆后者全然不知。

王典同样躲在人群中,透过略微斑驳的窗纸清楚的看着王庆,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还不如当初就让他死了,免得如今生得诸多事端。

再一看王庆,身穿北燕甲胄,胯下战马,腰间悬挂着长刀,表情怡然自得理所应当,也不知怎的,这家伙鬼使神差的跳下马,在雁门关城内的主干道上解开裤子尿泡尿,嘴里还哼着小曲儿,那种舒爽体现在脸上,别提多自在了。

王典躲在暗中看得清清楚楚,气得肺子都快炸了,这泡尿堂而皇之的尿在大道上,分明是藐视雁门关,羞辱承国,虽然尿在地上,可跟尿在黑甲军脖颈子上也差不多。

王典当时便拽出刀,说什么也要宰了这小子,好在吴玉琼积极劝阻,不然会误了大事。

王庆重新上马,城内大街小巷走了一圈,哪儿都没人,一颗心这才算完全放下,不想逗留,很快返回干邪驻军之处。

“王将军,情况如何?”

“放心吧,没事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王庆洋洋得意。

干邪看了眼石霸,后者也颇感意外,总之二人还是没打算动身。

“王将军,里面果真没人?”

“嗨!这我能骗你吗,每个地方我都走到了真没人,可能都上战场了吧!”

“楚穆和靳轩也上战场了?”

“这倒没有,他们是使唤人的,怎能亲自上战场,不过我远望瞭望塔,上面有两个人,想必应该是他们。”

“嗯”

干邪应了声后便没再说什么,眉头拧成个疙瘩。

王庆不解,问道:“干将军,你还不打算进城吗?”

“我总觉得不大对劲,按理说战事再紧急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啊!”

王庆听了心里不痛快:“干将军,莫不是怀疑我带回来的情报有假?哼!城里就是一个人没有,你不会是怕了吧?”

“胡说!本将军死都不怕,怎会怕这个!”

“那怎么还不进城,不就是害怕有埋伏吗,呵呵依我看将军完全是杞人忧天,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有埋伏,能有多少人?大部分军队全派出去了,有埋伏顶多也就一万人,你带着五万人马,还怕他这一万人?”

王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干邪本就是看不上他,经过这么一说,火气立马上来了,被谁嘲笑也不能被王庆看不起,想到这,跟石霸简单商议一番,而后决定,大军入城。

与此同时,靳轩和楚穆站在瞭望塔之上,远望城下战场,心里想的却是由花荫镇而来的敌军。

王庆孤身入城探查不光王典看见他,靳轩和楚穆也看见,只不过王庆不知道而已。

“看着架势,快来了吧!”楚穆皱眉道。

“呵呵我猜他们可能早就到了,只不过没进城而已,这不派王庆探查来了吗!”

“嗯”楚穆点点头。

“此番由干邪和石霸领兵,这俩人我还算了解,石霸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所以孟良才让干邪做主将,这个人可不简单啊!”

“怎么,你也有忌惮的人?”

靳轩跟南凉军交过手,这楚穆是知道的,只是向来听他只提起孟良,却从未提及孟良手下的战将,如今突然给干邪这么高的评价,楚穆还真有些在意。

“呵呵大帅,我不过是普通凡人,忌惮的人和事有很多,关于干邪,他可不单单是个将军而已,胸中有些韬略,这在将才之中很难得,这不派王庆作为诱饵潜入城了吗,看来王庆投靠北燕并未受到重用,利用倒是不少。”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会进城了?这明摆着就是一出空城计吗,干邪还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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