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子也就是现在殊帝的暝卫也耐何不得他,反倒是折损了多名暝卫和一个暝堂主。

正当人们准备拼死一搏时,他却消失不见了,京城江湖都遍寻不到他的踪迹,人们这才缓过气。

数年后,他的名字才被渐渐淡忘。

而他之所以会记住那人,还是因为那个被杀的堂主,他曾亲眼看见那人临死前的挣扎,全无人样,那么一个冷血的人却只能喊“杀了我吧,不是我杀她的。”真是让人心惊胆寒。

他觉得殊国的天快变了。或许在六年前古彡族覆灭时殊国的天就已变了,只是无人察觉罢了。但这也不是他可插手的,抱着怀中人,他急忙上马离去。

昏黄的火光映衬着白七那如玉的容颜。

棋盘上的两方棋子正厮杀成一片,分明是一人执棋,却是两种风格,一急躁,一退让。躁者固然勇猛,但退者也隐有包围之势。难分胜负,白七扔下棋子,似是自言自语“华茵,华将军……也是时候了。”

2华茵回朝,得到消息

天未破晓,锣鼓声就响起,间或夹杂着“华将军回朝了”这样欣喜的喊声。城门处的人越来越多。

白七耳力非凡,自是听的十分清楚,再说这处院子位于城南,距城门不算远。

他揉了揉额头,坐了起来,再无睡意。

眼底的酸涩让他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不过多年来他也快习惯了这种感觉。

“公子醒了?”陈叔在屋外轻声问道。

“嗯,华茵回来了?”

“是,听说是皇上下旨宣她回京。而且她带回了一个人,好像救过华将军的命。”陈叔把今天来时在路上听到的消息仔细的回到。

屋内没了声音,陈叔也早已习惯,便下去准备膳食。

待到正午,白七才踏出屋门,院内的景物一目了然,这是一处三进院子,除了正屋,便只有两个侧屋,和一个厨房,最显眼的大概便是院内那株被精心呵护的海棠,那是一株西府海棠,花色且艳且香。开的最烂漫时如天边的朝霞,美艳极了。

“陈叔,为客人备茶。”白七修剪海棠花枝的动作一顿,吩咐一旁的陈叔。

暗处的人被发现了也不显慌张,径直走入院内,这是一个俊逸的男子,嘴角含着笑,着一身紫袍,他颇为感兴趣的盯着海棠花瞧。

这明显是熟人,白七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快到它落花的时候了。”这人意味不明的走近道。

白七不欲与他讨论有关海棠花的事,便转而道:“进屋饮一杯茶,再说说你来的目的。”

“目的?”紫袍人笑了笑。

“你还在找古茗衣的尸体对吗?”紫袍人勾唇问道。

“关你何事。”白七放下茶盏,淡淡道。

“那群老东西已经注意到你了。”

“我也正要去找他们。”白七幽深的眼底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一头愤怒的野兽。

紫袍人端起茶盏抿了抿道“我已经知道古茗衣的尸体在哪了。”

一句话让白七微微变了脸色,虽然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但狂跳的心脏还是骗不了自己。终于让他等到了,六年了,他失去茗衣已经六年了。

日日自责,夜夜难眠。如果那日他能早到一个时辰,或是一刻,哪能让她毁在那群被权利浸染的黑心人手中。

索性他知道自己还能再次见到她,要不然,哪能让他们如此痛快的活着。

“在哪?白落梓你告诉我,她的……尸体在哪?”白七摸了摸身侧的白玉葫缓缓说道,又开出诱人的条件“你一直想要的位置我可以助你登上”

“你还是那个样子,与她有关的,总是无法冷静。”感慨了一句,紫袍人到也干脆地说道“我想要国师之位,一年之内就要登上摘星楼。”

摘星楼只有国师一人可以进去,是国师占卜,炼丹之所。

“可以”

“她的尸体在皇宫下的地宫之中。我会再给你一份地图,图上是我的人亲自探到的,可惜也只是到外层,最里面有皇上的精锐的暝卫看守。我也帮不了你。”

白落梓啧啧道“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为她付出如此之多,说不定她到死都还在埋怨你。”

“这你就不用管了。”白七淡淡道。

“那我们现在也算是盟友了,来干一杯。”白落梓向白七举起茶盏。

白七并不与他碰盏,只自己抿了一口。

白落梓早知他的性子,见此也不生气,只说道:

“白逑又抓了一批孩童进国师府,这次听到你的消息,又该是着急了,毕竟你这样的秘人可是百年难出一个,失去了你,那个老东西现在肯定后悔死了,回生术,也就是你能参透,即使参透,也无人敢施术,那反噬就能要了施术人的性命。”

越说,白落梓的眼神越发透着惋惜,似在惋惜他还不到而立之年,便要命不久矣,还是为了一个在他看来完全不值得的女人。

“茶也饮了,慢走不送。”

“真无情,得到消息就撵人。好歹咱们小时也算是住在一块的人。”白落梓并不在意白七有些变冷的脸色继续道“华茵那儿,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回京呢,毕竟皇上可是伤过她的心。”

“我只是告诉她一些真相罢了。”

“古茗衣可是和华茵关系不错,你这样算计华茵,不怕古茗衣知道。”

白七漫不经心道:“那又何妨。真相不会永远埋在地底,既然迟早会知道,我只是让她提前知道罢了。”

看不得他这副淡定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白落梓笑着嘲笑道“祝你早日找回尸体,可别死在了地宫中,我可给你收不了尸,哈哈哈”

“公子,你一定要进地宫吗?”白落梓走后,陈叔略显担忧的问道。

“六年了,陈叔,我已经等不了了。我怕我会把她的样子忘掉。”白七摸着腰侧的白玉葫。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爱大口吃肉,喜用碗喝酒的潇洒女子。那个曾在他面前拔剑说要保护他的女子。

陈叔也见过几回那个女子,是个极美极爽朗的女子。她笑着时,会让人也不自觉露出笑脸。

唉,可惜了!

“明日,陈叔就不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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