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妃早就在那些御林军统领逼近皇上时,就蹲在角落里,捂住了耳朵,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唯一庆幸的是非珏被她关在殿内,没能前来赴宴,可以免遭此祸。

可是,五皇子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一般,只盯着她忽然道:“你想不想见一见小九啊?”

果然,女子猛地抬起了头,为母则强,她愤愤道:“你把他怎么了?”

“他是我皇弟,我能对他怎么样,来人,把小九带上来。”

片刻后,几个身强体壮的御林卫把九皇子押了上来。

“三哥,母妃,父皇……你们……”九皇子环顾一圈,最后看着上面正在抚摸黄金宝座的六皇子,满脸都是不解,“六哥,你出来了,可是你怎么……”

“知道怎么做了吗?赵淑妃娘娘。”

女子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忽然踉跄的站起身,来到銮驾旁,看了几眼躺着的那个叫她爱了也恨了半辈子的男人,忽然后退几步,跌在了地上,她看了一眼仍不清楚情况的九皇子,眼神一狠,慢慢把手伸了过去,急促的呼吸在这阔大的殿内响起。

“父皇!”

“父皇!”

宣王和九皇子同时挣扎想要上前,却被身后御林军用剑抵着不得动弹。

赵淑妃放开手之时,殿内已是听不到之前那种急促的声音,沉寂过后,费公公连滚带爬的来到銮驾前,便是一阵痛哭,九皇子吓得直接跌在了地上。

吵闹的殿内,忽然想起一阵清脆的拍掌声,是五皇子,他嘲笑道:“赵淑妃果然有气魄,爱子心切,竟可以枉顾你与我父皇的多年共枕之情。”

五皇子的话仿佛刺激到了赵淑妃,她笑了几声,脸上浮现出似喜似悲的神情,共枕之情?真是可笑,那个男人怎么会有情?

只恍惚一会儿,赵淑妃就把眸里的情绪都掩了下去,她只眯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咬着牙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哈哈,玉玺呢?”

五皇子早就派人到处寻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而已,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只要悄悄弄一份传位的圣旨便可以了。

赵淑妃再次蹲下身,在皇帝身上探了探,不大一会儿,手里便拿出了一个黄布包裹方方正正的东西。

“果然人老就多疑,竟然贴身放置。”五皇子高兴的说,抬手就接过赵淑妃含着不舍的目光送过来的玉玺。

正心花怒放,想象着今后这片江山皆俯在自己脚下的五皇子,却不妨被人狠狠击中了手腕,顿时那包裹坠落,他吸了一口气,连流血的手腕都顾不上,急忙弯腰又去接那包裹。

可是却在指尖碰到的瞬间,他整个身体都被踢飞了出去,撞在后面龙椅又跌下来的他吐出一口血,却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前面的男人:“你竟然背叛我?”

手提着装有玉玺的包裹的张统领只冷冷说了一句:“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主子。”

五皇子瞬间就看向了下面,就见宣王身后的那个御林军早就收起了剑,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这般态度,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宣王好手段,竟然能把铁面无私的张统领收于麾下。”说着称赞的话,实则他眼里都快冒出火了。

原以为是自己最后一搏的后盾,却是别人早已安排好的叛徒,这真是他从小到大栽得最大的一个跟头。

宣王站起身,接过张统领递给他装有玉玺的包裹,才吩咐道:“快给诸位大人服解毒丸。”

原本拿剑指着诸人的御林军顿时刷刷的把剑都收了回去,然后分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几粒黑色药丸给众位昏迷的大人服下。

不过片刻,那些大臣就揉着额头都醒了过来,却被眼前这场景吓住了。

适时,丞相殷长生上前,恭敬的行礼道:“今五皇子于大宴之上,给诸位大臣下药,意欲谋反,赵淑妃协助其刺杀于陛下,幸得宣王临危不乱,及时挺身而出,得御林军张统领相助才及时追回玉玺。”

凛然之声回荡在这大殿内,说完后很久,群臣都没有回过神,眼里的震惊,以及此时的形式让他们俱不敢吭声。

白千久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发生,此时也难以接受,宣王真是好谋算,此法一箭双雕,既除了六皇子又能重创赵淑妃一党。

“拿下杀了父皇的赵淑妃,以及意欲谋反的苏非栎。”宣王似是极为悲痛,哽着嗓子对张统领吩咐道。

“是。”

“等等,宣王是不是搞错了,赵淑妃娘娘对陛下一样情深,怎么会杀了陛下?再者仅凭殷丞相的一口之言,如何让人信服?”

是护女心切的赵尚书,他一开口顿时又有一些朝臣也开始低声议论。

宣王扫视下面一圈,最后又把目光凝在上面坐在地上仍没有回过神的红衣太监身上:

“既然赵尚书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便让费公公亲口说一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费公公可要俱实而说呀。”

“是……是,是五皇子和……和赵淑妃杀了……陛下。”一句话,费公公说的哆哆嗦嗦,即使不看下面,也能感受到那吃人的目光仍灼灼的凝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穿个孔出来。

“听到了吗,费公公已是言明了真相,尔等还有何异议,张统领还不把人拿下。”宣王一甩衣袖,怒斥道。

“母妃……母妃,母妃”押着赵淑妃的御林军路过九皇子身旁时,他一把拽住了自己母妃的衣袖,哭喊着。

“皇儿,今后母妃不能陪你了,你要快点长大,要懂得自己明辨是非,要尊敬你三哥,母妃今日做的事不后悔,你不要为母妃做任何事。”

她扬着眉仿佛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赵淑妃,转过头之时,她又对一旁努力压制怒火的赵尚书说:“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们今日便断绝父女关系。”

她眼里的果决,让白千久不由得心中一凛,她知道今日中计了,宁愿舍弃自己也要保住母族,是个狠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宣王殿下登基掌管国事。”

殷长生跪地而请,其余朝臣相顾无言,慢慢的零零落落的俱跪在地上高喊:“恳请宣王殿下登基掌管国事。”

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白千久看着前面跪落一大片的朝臣,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讽刺。

事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千久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感受了,当初之所以选择跟随宣王,是因为她以为能替自己父皇只身赴雪山摘取雪莲的他是仁善的,不仁善但至少也不会是这般不择手段之人。

心里五味杂陈的白千久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午后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她不由得微微仰着头,让阳光更能尽情的照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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