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最小的那女娃,摇摇晃晃的蹒跚走在还没凳椅高的桌椅间,没绕几下就到了蔡雾桑设置的光圈旁。
有光圈阻隔,她是进不来的。
那小娃忽然摔倒,满眼泪水,挣扎欲爬起,嘴里还低声喃喃说着:“饿,我饿……”
这些穷家小娃出来帮百家讨百家饭,其实是求施舍变相的乞讨。可又是给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多少你看着给,不给也无妨。这不失了尊严,很多地方都有这些现象。肖芙都看见了,神识也感应到在沏茶的老者摇头叹息。她没有理会,倒要看看这几个小娃要耍咋花样。这几个小娃配合很默契,进来后基本无言语,都是用眼神交流,可见之前演练了无数遍了。记得小时候自己在鹤龙镇,也会和那些野娃子一起行坑蒙骗盗之事。比如见大人挑着水蜜桃来镇上卖,自己瘫坐于路中假装摔伤痛苦哭泣,引得卖桃人同情放下箩筐来询问搀扶。躲在一旁的大虎等人蹿出来抢几个桃就跑,由于是四散奔逃,卖桃人一时不知追谁好。当他回身要追赶时,自己也跑了。可那时所干之事却没这几个配合如此娴熟,常被人挨家挨户的找到,露馅了好多回,每回露馅都会被齐荷花梆揍好多回。
这时,那个七八岁领头的男娃几步就来到这小女娃身边,扶起小女娃,问道:“妹妹,没事吧,没摔着吧。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没有……”
那小女娃摔倒在肖芙这桌前,男娃侧身搀扶小女娃时和肖芙与蔡雾桑三角站立。他半蹲,好像有气无力,一只手还摆动想借力。
别人是看不见,而蔡雾桑和肖芙知道,这两个小娃是紧挨着光圈。
忽然,蔡雾桑嘴角一抽。
那小男娃那一只手好像随意摆动,竟破了他设置的光圈。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疑惑的看了下肖芙,听见肖芙给他传音,说看看这奇怪的小娃们想干个啥?叫他把光圈撤了。
光圈一撤,那男娃摆手更随意了,他眼神中流出让人无法觉察的一喜。
两小娃站起,可那小女娃又是一歪,朝肖芙这边摔倒,还哭兮兮的说着:“哎哟,哥好疼,脚崴了。哥……”
“妹妹,我扶你,坚持一下,待会儿就有……”
他忽然不说了。因为他那随意伸出的手指被一根冰冰的东西挡着了。手指要触及到的东西与之一指之隔,就无法前进。
他有些吃惊。以前他兄妹二人看准人下手,一动手取无不胜,从未失手过。尤其妹妹的摔倒太让人动容太让人萌呆,顿时会生恻隐之心,旁边之人都会主动搀扶。他内心在咒骂,可这两人竟无动于衷,太可恨了,一点恻隐怜爱之心都没有,简直是人渣,良心给狗吃了的人渣!还有自己的手法可以说手到擒来,可这回怎么会失手了呢?偷眼一看,伸去的手指被一根玉笛挡住。他忙收手,扶起小女孩,朝肖蔡二人微微点头后慌忙离开。速度之快连蔡雾桑又有些吃惊。
肖芙笑道:“没想到此娃武功底子还不错,还有些力气和礼数。”
“演的太逼真,刚才让我都有扶一把的冲动。此娃还是个神偷手,若是一般人定会着了道。可惜了,虽有灵根,但是废灵根资质,还很残缺相当垃圾,不宜修行。此娃倒有些灵光,即使是个杂灵根,我倒想收他为徒。”
肖芙见沏茶老者有空就和他聊了一下。老者将肖芙所问一一解答,还说了这几个小娃的情况。
这几个娃,七八岁那个叫马驹儿,是他们的头,来此地不到半年。他们不乞讨,只是偷,不偷一般人,只偷一些有钱的阔人。
这让肖芙和蔡雾桑有些奇怪了,自己打扮不像有钱人的样子呀。
老者说乞讨在帝国是不行,会被帝国收拢抚养。偷窃也是不行的,帝国对这方面管的严,一经发现就要严办。他们来这里见他们可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有时一些茶客吃剩的糕点还给些他们。
他们专偷有钱人。有钱人一般将钱放身上几处,他们不偷大额金银,只偷几个铜板,即使事后发现是这几可怜娃,也不会追来打骂。
肖芙觉得这小子还是有些脑子。
二人离开江都镇,肖芙想起那瘦弱的小女孩,引起了自己小时候在鹤龙镇东跑西窜的思绪,没了赶路的心情。出镇二十来里后,在一荒坡树林处下马休息。
此时,天也黑了。
半夜,盘膝的肖芙睁开眼,看着远方。忽然,她腾空而去。蔡雾桑随后也腾空跟随而去。
肖芙和蔡雾桑飘立在半空,看着地面田埂上有一群二三十个村人正追赶着一个小娃,正是那马驹儿。
那些村人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如锄头、铁锹、扁担之类的农具,张嘴叫嚷着“别跑,你这偷尸贼,往哪跑?”
“你已经被包围了,跑不掉了。”
“打死他,可恶的偷尸贼!”
那马驹儿跑得飞快。这二三十人追赶着气喘吁吁,连续追赶了好几里了,可越追越拉的远,但他们的叫喊声却没弱。
不远处一村庄里听到叫喊,又冲出一伙手持火把和农具的村人,有男有女,他们也叫嚷着抓拿偷尸贼。
后面的追赶者一见前面有阻截,立马来精神了,追赶也来了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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