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成更叔

“这个更叔就放心吧，舅舅吃过的亏，我怎么都不会再犯不是？再说了，这儿是我的故乡，我的家在这儿，怎么着都能让自己家乌烟瘴气的。”对于这个，不说何生，李婉婉都多次提醒了陈恒，陈恒也是有十分把握才做的。

“倒也是，当年你舅舅要不是急功近利，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事后能发现错误，花掉重金修补也是让人佩服。”成更叔说起往事，几人都唏嘘万分。

其实当年的化工厂经营还是很好的，利润足以让人眼红，就是排污方面做的不怎么样，而当时的政策也确实是重点在治理污染，于是何生就中招了。

先是有人在村里无限夸大了污染的危害，几乎说成了不治理全村要死绝的地步，然后有有人收买了环保局，还写信去到省里，最绝的是环保局下来取样分析的时候把水样给调换了。

于是何生在村里人人喊打，工厂被查封，罚款超严重，要不是何生当时也有些关系都要进局子了。

不过何生也是一条汉子，赌上全部家底，再借来一大笔钱请来专家来重新诊断和治理，平了谣言，然后不到一个月就把原来轻微污染的环境给大部分还原了。

后来陈恒一家出事，村里谣言又起，说是报应，甚至弄得何生的好些朋友都将信将疑，也就成更叔等几个还保持清醒支持成更叔的，奈何当时何生的对头借机生事，以莫须有的罪名弄到局子里去，也因而弄得何生无力去为自家妹子主持公道，几乎是任人欺凌了。

然后何生一家就甚少回村了，基本都是在外面工作赚钱还债。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啦，都过去了。”何生叹口气，不想回首当年的事情，“成更叔你这专门跑一趟也不会只是问这个的吧？”

“这个不重要吗？这个非常重要好吧，现在的政策那么严格，真有污染别说村里这关能不能过去，你这厂压根就不给生产。”

“我知道，更叔放心就是，到时候我会弄一个试产，会请环保局还有村里的人去看的，保证没有污染问题。”

“阿大你有信心就好，别像这老货，就一把硬脾气胡搞净得罪人。”成更叔看陈恒一脸肯定，还是松一口气。“那用人方面，阿大你有什么打算？”

“更叔是想我用一些村里的人？”

“恩，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了，剩下的基本都是四十多五十起的，要是你这能招一些，好歹还能让村里多几分人气，也能给村里多一些收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更叔还记得舅舅的厂子是怎么倒下的吧？”

“……”成更叔沉默，别人不清楚，他却是很了解，“我知道阿大你担心的……”

“不，应该是我知道成更叔你所想的，我也支持，但是有些事我们必须面对。”陈恒给成更叔的茶碗满上，慢悠悠的说。

“村里的人太熟悉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基本都沾亲带故，管理起来很麻烦，别人赚钱多了他眼红，工作多了有人又不干，见识短、眼皮子浅、听风是雨、喜欢起哄闹事，这些都不说了吧，当年舅舅的厂长落败那么快，就是有人眼红为了3000块把送检的水样换了，成更叔还记得吧？”

“记得，成海生那个混蛋货就是一个小心眼没出息的……”成更叔扭头看看何生，何生在安静品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