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哥儿”裴锦箬泣喊一声,便是想也没想,朝着晟哥儿迈出步去,身后,却是伸出了一只手,将她牢牢扯住。而那边,萧綦也勾起唇角笑了,那笑,让人莫名的起栗。
偏偏晟哥儿被这些陌生人带走,经过这么一夜,如今又乍见母亲,心中又是怕又是委屈,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直哭得裴锦箬心里揪作了一团,不期然,便也是跟着红了眼眶。
然而,却哭得萧綦很是不耐烦地皱眉,蓦地扭头吼道,“你个小鬼,哭什么哭?给本王闭嘴!”
他嗓音中,满是戾气,骇得裴锦箬一惊,而晟哥儿也是被吓住了,果真不敢再哭,只抽着鼻子,委屈地望着裴锦箬的方向,眼中包着泪花,小声喊道,“娘亲,娘亲”
裴锦箬心里痛得厉害,只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冲过去,便将孩子抢过来,抱在怀里,才能心安。可她却可悲的知道,若能这么简单,也不会有今日这一幕了。可望而不可即,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晓。
没了那在萧綦听来很是扰人的哭声,他好似心情好转了许多,竟是笑着一扯嘴角,蓦地伸手将晟哥儿从他亲随手中接了过来。
裴锦箬本就绷紧了心弦,如今见他动作,吓得心口一缩,便是促声道,“萧綦,你要做什么?”
“嘘!”萧綦却是转过头,将手指抵在唇上,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声些,不要吓着孩子。”那温柔小心的模样,竟与方才狰狞可怖的态势,判若两人。
说话间,他又笑着,转过头去,望着晟哥儿笑了起来,甚至伸出手,轻轻刮蹭起了晟哥儿的小脸蛋儿,毎一下,都看得裴锦箬心口惊跳。
“锦箬,你的孩儿本王还是头一回抱呢,他长得真好。比从前那一个长得好可是,长得再好,那又如何?还不是燕崇的种?”
裴锦箬听得胆战心惊,听他陡然拔高了嗓音,脸色也是瞬间扭曲,晟哥儿被他吓得“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哭!哭!哭!你又哭,给你爹号丧不成?”萧綦说着,竟是将晟哥儿蓦地举了起来。
裴锦箬吓得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萧綦!”
“住手!”叶准亦是沉声喝止道。
萧綦果真住了手,却还是将晟哥儿高高举着,转过头来,望着叶准,笑了,“你急了?叶九巍原来也会急啊?这么在意这个小儿的生死?你可看清楚啊,这是燕崇的种,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孙,是你最恨的仇人家的子孙,他姓燕。本王若是替你解决了他,你难道不该对本王感激涕零吗?”
萧綦话落的同时,竟是将晟哥儿朝着边上一举。那边上,已是女墙,萧綦已是将晟哥儿举到了墙外,底下,便是鹭江。
今年入冬后,雪便未曾停过,鹭江早已结冻多时。而那城墙,尚有十来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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