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他张北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叫过呢,但刘华死性不改,两人独处时就一脸白痴笑容小弛或小弛弛地叫,直叫到张北受不了了双手掐住他脖子为止,但接下来刘华会掐回去,两人滚成一团,活象两只小狗打架,打完了就靠在一起呼呼直喘,瘫开了身子,更象两只疲狗了。

因为与张北的接触,刘华也连带认识了张北身边的一些同学朋友,其中竟有一对我喜欢人林峥与欧阳宁儿,当时得知这两人是那种关系的时候,刘华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思想是如此前卫如此开放,因为他不但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歧视,而是心底里忽然窜过了某种想法,结果是这个想法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一刻他想的竟是:要是他和张北也能这样该有多好,两个人不分彼此,恩爱甜蜜情比夫妻,之后他便手心冒汗,嗓子眼发干,坐在那儿一脸呆滞,张北以为他又喝多了扮白痴,忙把他扯到洗手间按到水池里洗脸,丢给他一灌果汁让他在那自行清醒,自己回去继续与一众损友天南地北胡聊。见张北走了,刘华才抱着果汁躲进隔间无声地嚎叫,他刘华活了二十五年,今天才知道,自己是个我喜欢。

打那以后,对刘华而言,两个人的相处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我喜欢是禁忌,他也不想踏上这条不归路,而且,恋上的居然是拿自己当兄弟的朋友,呜呼,他禽兽不如,更何况,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是什么人,就象郎进损他的那样,就是驾宇宙飞船也赶不上人家。可是,他又抗拒不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更抵挡不了想念一个人的煎熬,于是,仍旧和张北做着亲密的朋友,然而热闹过后,在夜深人静时,莫名的悲哀就会象潮水一般涌上来,把原本无忧快乐的心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因为,这份感情,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宣之于口的那一天。

“小华。”郎进叫了一声正发呆的刘华,刘华恍若未闻,继续发呆。

“刘华!孟大诗人!孟二呆子!”郎进一把扯住孟诗人的耳朵贴上去狂吼。

刘华被吓得心脏狂跳,接着气冲霄汉,为了表示抗议,索性倒在桌上装死。

郎进狞笑一声,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张公子来找你了。”

“啊,在哪?”刘华呼地起身,四面张望。

“哼哼,骗你的,小子。”郎进得意一笑,丢给他一张单子:“今天开始到各客户那里巡检,这是该你去的单位,快点去吧,我等你回来,烨烨。”

“我……我今天非得为民除害不可。”刘华恶虎扑食,上去对着那身肥肉一顿乱捶,郎进身子一闪轻易地就扣住他双手,一把搂过他脖子悄声道:“小子,有本事啊,那个张公子还真给你傍上了,烨烨,你就大胆地爱人,小心地偷人吧,我掩护你。”

“狼狼,你怎么知道我跟张北要好?”刘华反搂住郎进也悄声道。

“切,我不止一次看见你跟他在茵茵酒吧拉拉扯扯了,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有了情郎就忘了了我这个友狼,有多久,我俩没出去喝酒了,烨烨,我好伤心。”

“狼狼,对不起,我冷落了你。”两个人抱头假哭。

“你们在干什么?”冷不防有人一声断喝,郎孟二人闪电般分开,回头一看,原来竟是副总王站在身后,横眉立目,一身正气训道:“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是办公室,人来人往,你们要注意公司的形象,成天打打闹闹,象什么样子。”

乘着副总喘口气的当,刘华忙说有工作要做,溜之大吉,留下郎进一人听训,心中甚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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