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我并未听过,但听起来,此人擅长用符?”

“姑娘固然蕙质兰心,前辈的确擅长符箓之道,他传授我的也是此道。”

说话间,少年便自怀中取出一只古旧符笔,以及上百张符箓。

同时目光再度落向坟冢,沉默不语。

“...”

夜清河没有说话,因为她此刻已将少年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这少年出现在此,是在自己之前,此前发生何事,全由他一人言说,自己无从查证。

世上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自己刚从裂缝而出,要找的目标便已身死于此。

若真是这样,那漆黑玉镯如何处理?

嗯...

自己既然利用与符沉一般,皆是凭空出现这点,询问少年符沉的信息。

这少年自然也就能够联想到,自己可能与符沉来自同一处。

此事的原貌,会不会是此子猜出自己来自天羽境,此行是为了追捕符沉,所以刻意误导自己符沉已死?

还是说...

“你先前说,是一群妖兽将你擒来此处,但这一月来它们都未曾来过此地,你可知它们有何目的?”

“不知...”

果然,多说多错,不知,才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然而夜清河不会满足于此。

“那些妖兽将你抓来此处,既不严刑拷打,也不威逼利诱,看来它们所求与你本人无关。

如此,兴许是想要用你去威胁什么人?”

少年闻言,微微摇头:

“实不相瞒,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朋友,应该不值得那些妖兽如此作为。”

却不知夜清河此举,是对少年的身份起疑,想要借此试探,日后印证。

“那便怪了,既非杀人夺宝,也非绑架求财,这些妖兽将你放在此处置之不理,实在匪夷所思。”

“是啊,的确古怪。”

少年不去接夜清河的话,只是一旁附和,一招以不变应万变。

却不知,他越是如此,便越加身夜清河对于他的怀疑。

妖兽大多凭借本能行事,能做出这种擒而不杀者,必生灵智,且必有目的。

如今少年这种情况,要么是他身上怀有重宝,且此宝无法被夺,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妖兽才会将其放在此地不闻不问,实则暗中观察。

要么...

便是这少年与妖兽乃是同路,刻意演了这一出戏。

又或者...

根本没有妖兽。

毕竟自己没有感觉到牢狱之外,有一丝生机。

忽然间,夜清河灵光一闪,想到一事:

“我看道友修为尚浅,又是孑然一身,被妖兽困于此处无法脱出,为何不自碎魂授,重新入塔修炼?”

根据夜清河先前在天羽境内的试探,得出的结论表明,天羽境之人虽知通云塔的存在,却并不详尽。

也并不知道通云塔内的一切,皆是一场时间较为长远的试炼,更不知塔外还有世界。

所以若少年此前将自己当做天羽境追捕之人来看,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便可打消此疑虑。

因为就连天羽境的镇元将,也决计说不出“自碎魂授,重新入塔”这样的话来。

知晓此事者,只能是天羽境身份更高之人,但身份更高之人有责任在身,不可能为追捕符沉,成为下一个符沉。

熟料...

少年眸光黯淡,低声开口:

“魂授,我没有的。”

此言一出,夜清河方才只是萌芽般的猜想,瞬间具象化。

入通云塔者,皆有魂授,唯有近期才出现无魂授而入塔者,例如自己。

像是这等情报,天羽境内之人消息闭塞,并不知晓,所以便是符沉也未必知晓。

而天羽境内,除了妖邪之外,还有一种人没有魂授,那便是镇守与镇元将。

此少年出现时机如此巧合,加之他又提及符沉已死...

这让夜清河先前猜测,无限放大。

此时已取出那枚漆黑玉镯,继而出手。

少年回身之际,目露一丝错愕,似是根本没有想到,眼前之人会攻击自己。

双手下意识伸出抵挡,却正北漆黑玉镯扣住。

而夜清河则淡淡出声,叫出一声:

“伪装得不错,符沉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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