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应该是快天亮了,可北侧妃还是继续往前走着,因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衣裙上头发上的水干了,不知道是因为她走了很久,还是因为她走的久了身上热起来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为的就是摆脱为奴为婢,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命运,然而今晚她再次尝到了生死由她人掌控的滋味。
在那里她不过就是卑微的蝼蚁,她都已经逃了,为什么还要追过来?
既然以卑微的眼神待她,为何不将她视作尘埃,掸一掸就忘了?
在这凡尘,有天地法则约束,谁死谁活不一定。
想起过往,北侧妃还是红了眼眶,不过没有流一滴眼泪,而是像捕杀猎物时狼的红眼。
书境用一根绳子绑住昏死过去的郑诸城,一路撞柱抢地拖到了江郁风的屋里地上,见着被拖着的人脚进了屋,书境放下了手上抓着的绳子,门没关就走了。
江郁风刚迈过长廊,就看见没关门的屋子,几步就到了门前,却看见满身是血的郑诸城躺在地上,心中大骇,立刻进屋关门点灯,抱人上床然后脱衣。
这衣一脱,江郁风简直要疯了,身上伤口多就算了,小伤无碍,可身下那一伤……
再是一点脉,摸脉,这么强烈的乱心乱欲散,几个时辰未解,就算没有身下那一伤,也是要废了。
师兄,你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被折磨成这般。
我医好你的外伤,可你的外伤我是无能为力了,不知师兄醒来可会要死要活?与凶手拼命?再落残疾?
不过想是有这个报仇的心也没这个能力,不然也不会被伤成这样,师兄仇人的段数高了他很多。
这般想着,江郁风顿时放心了很多,打开医箱,左右手一起忙活,很快郑诸城身上的伤口江郁风都处理好了。
江郁风想去李芦藜那里看看,看看可不可以逮到一个机会瞅瞅那刚出生的孩子,可又放心不下已经够伤的师兄,怕走开了,师兄又出个好歹,那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唉!”
他是彻底没机会了,情敌和她有了一纸婚契不说,现在孩子都生了。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哀悼一下他还没到花期就已经凋零的花花吧。
江郁风守了一夜,一夜打着瞌睡无梦,他的师兄郑诸城也是好梦到天亮,没发热,一晚上什么折腾都没给他。
江郁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手腕一痛,他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
眼睛半睁半闭,抬起头来,看见床上一人仰着上身却不似坐着,只是半仰,侧着身子朝外,一只手伸出狠攥着他的手腕,眼神很凶狠。
江郁风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病恹恹的小猫,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师兄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芦藜在哪里?画意姑娘在哪?”郑诸城大声的想要对着江郁风吼叫,他急切的想知道一切,然而他的声音一大就会牵扯到他的伤口,所以他只能屈服于身体的疼痛,尽量平缓的说着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软绵绵的“吼问”袭来,江郁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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