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局拥有三个旗,倒不是为了摆阵,而是因为明朝“祖制不可改”,戚帅无法更改罢了。明朝的卫所制分为小旗、总旗、百户、千户、卫,一个小旗为十一人,一个总旗五十六人,一个百户一百一十二人。戚帅当初创立新军“戚家军”时,对军队编制略有改动,一个哨下有四个队,军中编制大多是四四编制,但后来的职务都是训练原有的军队,就受到旧制的约束了。

以一、二、三、四共四个队布下一头两翼一尾阵,如果敌人从一队方向攻来,正对敌人的一队便是“头部”正兵,左右两侧的二队、三队是“两翼”奇兵,后方的四队是“尾部”策应兵。

迎敌之时,一队正面出击,两翼的二队、三队负责侧击、包抄,四队紧随一队出击。一队战斗一段时间后,四队从一队的空隙中间队前出,接替一队与敌人战斗四队战斗一段时间后,一队间队前出接替四队战斗如此轮流战斗。二队三队同样前出,从侧面攻击敌人,最终形成夹击包抄,正兵和奇兵合力将敌人或击溃或歼灭。

此阵出兵收兵皆有法度,方位只分前后左右,不分东西南北,哪一面迎敌便自动成为头部,左右两侧自动成为两翼,后方部队则成为尾部。如果从空中向下俯瞰,会发现这个阵型就像是一只大鸟,面对敌人时,以坚固的喙和锋利的双爪交替攻击,同时用有力双翅拍击敌人。

这还是只是四个队摆出的一头两翼一尾阵,如果是四个旗、一个司、一个部、一个营、一个军的兵力,摆出此阵时还会安排伏兵,并且可以视情况设下前后四拨伏兵,分别埋伏在正兵前后二三百米外的两侧。这样一来,正兵如果击败敌人,则前部伏兵出击对敌人进行截击,正兵加紧攻击形成合围如果正兵被敌人击退,则后部伏兵出击分散敌人兵力,并使其迟疑,正兵反身攻击,两者合力挽回败势,即便会失败也不会大败也可由正兵佯败诱敌,引诱敌人深入,然后伏兵尽起、正兵回击,将敌人一网打尽。

而且,伏兵不光能在山地、林地、城郭等地形下使用,在无遮无掩的平原、旷野作战时,如果己方兵力雄厚,同样可以使用伏兵。只不过是把伏兵安排在本阵之内,前方正兵如果胜利则静伏不动,如果前方正兵诱敌深入至此,伏兵则从两侧夹击。

大军在行进中发现敌情后,还要一边布阵一边建立老营的。老营是前方作战部队的依仗,既可以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支援前方作战部队,也可以在前方部队战败时,成为其依仗。所谓老营不一定是建立一个临时营盘,也可以占据险要地形摆出阵形。

前方部队交战失利撤退亦有法度,不允许随意撤退。需要正兵与策应兵轮流撤退,比如策应兵后撤摆好阵形,在前方抵御敌人的正兵才可以后退至策应兵身后等正兵摆好阵形,在前方抵御敌人的策应兵才可以后退至正兵身后。不论兵力多寡、分成几部分,皆是如此轮流撤退,直到撤入老营。而老营和伏兵见到前方部队失利后退,也要立刻出击接应。

连坐制是保证各部队不会崩溃逃跑的依仗。

一队无令擅自全部后退,斩杀队总一旗无令擅自全部后退,斩杀旗总一局无令擅自全部后退,斩杀百总一司无令擅自全部后退,斩杀把总一部无令擅自全部后退,斩杀千总。

各级军官擅自后退即死,即便部下都退走了,也会死战到底。千总死战致死则斩杀其麾下把总把总死战致死则斩杀其麾下百总百总死战致死则斩杀其麾下旗总,旗总死战致死则斩杀其麾下队总,队总死战致死则斩杀其麾下所有队员。

而一伍之内有一人当先,其余四人不救导致其阵亡的,四人皆斩。伍中死一个士兵,又斩获一颗敌人首级,则全队免去连坐,斩获两个首级有赏。阵亡伍长、队总、旗总、百户、把总等军官,要斩获敌人同等级的首级才能免罪,如果已经杀尽敌人获得全胜,或者阵亡部下斩首甚众,则不用管所杀是否对等,全部免去连坐。

如此层层叠叠的连坐制,使得所有官兵都必须遵守命令进攻或撤退,不得擅自行动,即便有人阵亡,敌人也必须伤亡更重。

战场之上除了失败之外还有胜利,如果当场将敌人歼灭自然最好,如果未能歼灭则需要追击。追出一里后,听到摔响起,追击部队便收军整队,以防敌人走投无路拼死一战,己方阵型散乱无法抵御。整队之后擂鼓继续追击,同时侦骑四出探查,防止敌人佯败诱我军入伏。追击敌人也有沿途搜索,防止零散敌人藏身隐蔽处,然后伺机杀出。

我军追击敌人,敌人或是沿途逐渐被蚕食,或是抱团寻找有利地形坚守,这时则要围攻。围攻的方法不可执着于一种方法,如果敌人大败,敌少我众,所包围的地方或是山林、建筑群,并且地势狭窄,才可以四面合围,必使敌人一个也无法逃脱。如果敌人士气正盛,敌众我寡,或者包围的地方地形散阔,而我军分兵不足以防守,必须放开一面作为敌人的逃生之路,我军则分兵去包围地点十里之外,敌人必定会逃走的道路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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