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老头这这那那好一通谆谆嘱咐与告诫以后,楼花染疲惫的跟着司半清回房。

要说这三十年间有什么事情是让他觉得非常不满的话,恐怕还要属自己与司半清私人问题方面了。

因为如今他们依旧与三十年前的关系差不多。虽说楼花染确实也越来越能感觉到司半清已经有把自己完全当成他的自己人在对待了,可怎么说呢?虽进步了,但并不是更进一步的那种。

比方说深入啊深入啊那种抱着被子在床榻上左右烦躁的滚来滚去他也说不清。

直观来讲的话比如楼花染自认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外露到世人皆知的地步了可司半清吧,大家都说他们是两情相悦,楼花染却从未听过司半清对自己说出任何一句表白的话来。

这是楼花染的一条底线,本来就处于被动方了所以楼花染不愿意连这方面都得是自己先开的口,太特么跌份了。

然后就是,自然亲亲小嘴滚个床单什么的,呵呵,通通也是从来都未有过的。

楼花染觉得在这方面司半清那厮是真的非常奇怪的,很多时候不止一次楼花染曾看到司半清盯着自己双眼幽深的厉害,紧抿的双唇也在压抑忍耐些什么。男人对于男人的欲火这种可是再为清楚不过的,所以楼花染一眼便能看出对方这是怎么回事了。

但每当之后楼花染也因为司半清这种强烈视线而虽紧张,但还是心中小小期盼接下来事情发展的时候,司半清忍啊忍的,那该死的混蛋,却又转眼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房外。

然后好一通移山填海的随处借由自己手中拳头去发泄了。并未夸张,而是真的移山填海,为此,专门分给司半清的这座主峰之一的山脚下,那道河流已经不知期间流向转变过多少次了。

所以说并非司半清对楼花染没有念想或者,而是他即便有了,也还是会选择一直自个儿莫名其妙的憋着忍着,把楼花染郁闷到不行。

毕竟是这种事情,你总不能让楼花染自己爬到司半清身上,然后厚着脸皮霸气来一句“我说,有什么好扭捏的,赶紧的做吧!”,不能这样吧?楼花染矜持的捂脸,到底人家还是个清白人儿!

因此两人的关系,只能说并非没有进步,但也是十分怪异的处于似乎不清不楚阶段,差不多给楼花染类似的这种感觉。

见今晚睡下以后,旁边的司半清还是规规矩矩摆的手是手脚是脚的,楼花染习惯性又翻个白眼,也不知是该唾弃对方的无动于衷了,还是唾弃自己整日里只觉欲求不满?

揪着被角,双眼发直望着帐顶不知正在想些什么时,听到司半清一声,“近来阴毒已经多久再为发作了?”

楼花染下意识怼他一句,“想知道不会自己掰着手指头数去?”明显的迁怒。

于是司半清还真的就听话掰着自己手指头数起来了。似乎很不符合一直以来司半清外表温和但内里高冷的逼格,但如今的司半清在面对楼花染时,大多却又能显示出自己的另外一面。

之后,“已经六个月了?先前发作的时间应是九月左右,还剩三个月的时间,在秘境中倒是无需担心了。”

因为秘境开启的时间多不过一月左右,所以无论怎么算,楼花染也不可能会在秘境中到时发作起来的,司半清去了一块心病。

楼花染无语了,憋着的气好像找到一个宣泄口,却又忽然间头还没怎么冒,再次只能被憋回。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要敲开身边这人的脑子,去看看他里面是不是都糊满屎了?究竟真傻还是在避重就轻的装傻而已?继续翻着白眼默不作声。

司半清转头看了看这样的楼花染,抬手摸一把楼花染挨近他那一侧的顺滑墨发,楼花染不待见的伸手扯回来。只司半清也不恼,如今他在楼花染面前,始终好脾气的很。

重又摸了摸,后还拍拍楼花染发顶,“睡吧,不然明日赶路的行程会很累。”

于是楼花染白眼依旧,但已经不知自己究竟气的是什么了。

不久后,嘟嘟囔囔翻身趴在了司半清臂弯中,“反正又不需要用到我,我还有四面。”

司半清压低声音似乎一声好笑,揽着楼花染一下一下拍着他肩头,“即便如此,途中几乎没有什么工夫用来休息,于你而言,即便一直坐着无需动弹,怕你也是会感到累的。”

毕竟在路上不比他们在无极门内的自己居所,各方面条件都那么便利。

而楼花染又是个在过去一直养尊处优惯了的,在这无极山上,吃的喝的都随他心意随时随地供他随意取用,只要无极门内有的,司半清一切都能依他,就算没有,司半清也会想方设法为他寻来。

可谓如今在这无极仙门之中,司半清乃当之无愧将小日子过的最奢华滋润的一个了,连老虚子都没他的一应吃穿用度这么讲究。

而在楼花染眼中,倒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好,他就是一平凡人,追求的也是那平凡日子,所以能好吃好穿干吗自己还得憋着?

跟虽讲究但又因为修仙之事而一定程度上讲究有度的老虚子等人相比,对方参透的太多,不在意的也就太多太多了。实际老虚子又不是用不起?而是他有或没有有时候都觉一个样而已!压根没法比较好吧?

无极众门徒们也不会看不惯楼花染这种做派,因为至今这无极山上从上到下的所有人众,差不离就没有个没让楼花染曾经救过命的,自然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再说了,楼花染所取用的东西,其实主要还本就属于他和司半清两人的份例以内,超过的也是司半清自己又另外或买或寻来的,并非多用的是无极门内的东西。

人家自己吃自己的,别人又如何还会看不顺眼?又没偷没抢,无极门下的人一直三观被教导的还是相当正的,浑人至今楼花染还从未见到过一个。

另外,三十年间楼花染随行出过多少门中任务了?可事毕之后,除了会为伽罗争取一部分本该他得的那份利益以外,楼花染一直以来都是半分未给自己要过的。因此再为了那些民间的大部分黄白之物去跟楼花染不对付,你也居然好意思了?

综合以上种种,即是楼花染在无极门内的生活过的究极的舒坦,舒坦到司半清刚才那话是在提前提醒楼花染,恐怕在明日甚至以后的赶路途中,他的富足日子就不能再过的那么滋润了,档次不可抗力得被迫被降低了。

毕竟秘境之事事关重大,这次被派出的又多是门内精英一类,不能一直有余裕的时刻照顾到让楼花染哪儿哪儿都满意,众人身具要事,难免在个人问题上,会多有顾暇不及。

楼花染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对此即便司半清不说,他也是心中早已十分明白的。

再说即便前世,他在生活上那也是能挥霍就挥霍无度的,可正经一到了工作场合最主要拍戏中,熬夜受伤不说,吃用方面也糟糕到了极点,楼花染却从未因此就抱怨过一句。

说白了,楼花染对于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实际心里门清。

抱的司半清更紧了些,楼花染眯眼继续含糊着不清不楚回答,“晓得了。”

司半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大概早就已经瞌睡了,此刻正处于迷糊中,不过强撑着还在听他说而已。

哑笑一声,又是念叨一声“睡吧”,揽着楼花染便也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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