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信弃义,于你有杀母之仇,事到如今你还欲包庇不成?”

“不,公子误会了。”蒋知义赶忙解释“并非在下包庇,只是此事我如实道来并非难事,只是在下心知杀害朝廷命官乃死路一条,蒋某赴死不为所惧,只是放心不下弱母罢了。”

“只希望公子善待我母。”言罢蒋知义顿了顿,再次从座位上起身,立于房前向秦明煜深深一礼。

“莫非你母子相见时,她过得不好吗?”

秦明煜闻言反问蒋知义,而蒋知义心知秦明煜将他的母亲接来后,皆是衣食不缺的养着,甚至请了大夫为她看病,怎能说是过得不好?

“不不,我知公子好意,只是还请公子一定答应,不然在下心中难安。”

闻言秦明煜有些无奈,他见蒋知义这般执着,便也没有再推辞,直接应下了照顾蒋知义母亲的要求。

蒋知义见状才放下心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向秦明煜讲述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早在蒋知义还身在定州时,蒋母便病疾缠身,又恰逢定州旱情,蒋家的积蓄便在蒋母的病下耗光了。

蒋知义孝心一片,自然不会令母亲受饿病弱致死。他打着零零碎碎的苦工,仍旧未将蒋母的病治愈。

蒋知义走投无路之时准备听闻青州开仓布施,便准备逃去青州,也就是这时,姜思勰寻到了蒋知义。姜思勰知晓蒋知义的困境,那时蒋母已然病重,姜思勰以救治蒋母为诱,要求蒋知义刺杀青州巡抚纪尧鸣。

按照蒋知义的说法,原本姜思勰承诺刺杀完成便会接应蒋知义离开青州,只是直到陈峥的判决下放,蒋知义也没等到姜思勰的接应。

蒋知义自然是想活下去的,他心中还牵挂着母亲,也是因此他才会在无面扮作陈峥时与无面离开。

姜思勰既然背信弃义,那蒋知义自然对姜思勰没什么情义可言。此时秦明煜要一个实情,蒋知义便一一道来。

……

在蒋知义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后,秦明煜便又教蒋知义回去将事情的经过亲笔写上一份。

待蒋知义应下离开,书房之中便只剩秦明煜一人。

他独坐在书案之前思索着整件事,只觉这其中还有疑点与断层。

姜思勰令蒋知义杀害纪尧鸣,但姜思勰的用意在哪儿?定州虽与青州临近,但姜思勰杀害纪尧鸣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动机。

蒋知义的叙述之中,全程没有涉及到纪立诚,若是秦明煜未将纪立诚查了个通透,怕是此时也想不到纪立诚此人。

纪立诚平庸无能,何以在纪尧鸣死后暂代纪尧鸣之职?朝廷可是还未指派,但纪立诚此时俨然以巡抚自居了,这实在奇怪。

秦明煜思来想去,只觉这事件其中断开的联系或许能在纪立诚身上找到。

思及此,秦明煜当即唤来冯岩,命他寻得纪立诚的踪迹,计划一番准备向纪立诚下手。

……

秦明煜这方有条不紊的完成准备,在一个晚上特意叫上了乔顺,这才寻得了正在花楼喝酒的纪立诚。

待乔顺掀翻酒桌将匕首架在纪立诚脖子上时,纪立诚才自迷醉之中清醒过来。

冰凉的利刃抵着纪立诚的脖颈,森森的寒意令纪立诚瞬间酒醒,刚刚还被纪立诚抱在怀中的歌女此时也被一旁乔顺的手下押在了地上。

“乔…乔顺!我可是…”

不待纪立诚说完,乔顺便将匕首往纪立诚的脖颈上又压了压,纪立诚察觉压力与一阵疼痛,便能吓得两股战战不敢多言。

“纪大人好生快活,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什么?去…去哪儿?”

“哪儿那么多废话!”

纪立诚惊慌的望着乔顺与带着面具的秦明煜,还没问出个所以然便被乔顺一个手刀劈晕。

按照秦明煜的指示,乔顺便将纪立诚先行带回了他在青州的私宅之中。

纪立诚还待也是朝廷命官,秦明煜自是不能如对待蒋知义与那纵火者一般囚禁拷问的。但这事若是乔顺来坐,则比他方便的多。

就连已经将事情一一招来的蒋知义,秦明煜也打算暂时交给乔顺。

而乔顺自那日无面将蒋知义带走后,便挡在陈峥与纪立诚前干扰着二人对无面与蒋知义的搜捕。现下连带陈峥纪立诚二人皆是知晓乔顺私自来到青州,并且强硬的插手了纪尧鸣之案。

秦明煜便是借着乔顺身份之便打掩护,许多事在乔顺名下去做倒是来的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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