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熹在房间中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她竟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这么久。
李熹翻身下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才想起今日似乎不是休沐她已有许久未去岳麓书院教书了。
原先李熹在清浅等人的劝阻下打算歇在李府之中但她思来想去,自觉手臂上的伤势并不非常严重便在早饭用罢决定今日起回到岳麓书院教书。
她是忧心她这个算科先生若是不在岳麓学子们对算学怕是有所松懈。
得知李熹今日便准备去往岳麓书院李阮便在李熹出门上车之前候在了车内。待李熹出了李府掀开停在门前的马车的车帘时,便见李阮捧着书卷正一页页的阅读着。
李阮见李熹掀帘便自书本中抬脸,收了收脚为李熹让开位置。
“我当阿阮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车上。”
见李阮在车上李熹也未太过惊讶。她上车坐在李阮的对面瞟了一眼李阮手上的书后便将伤臂搁在腿上靠着靠背。
“今日往后若是前往书院,我便与哥哥一同出入不然…实在难以放心。”
李阮将手中的书本搁在车内小几上后看了眼李熹的伤臂半晌他俯身捏了捏李熹的手指,眼中满是担忧。
“伤口…痛吗?”
李熹知晓李阮的心情,便带了笑意不甚在意的动了动手臂示意给李阮看。
“小伤罢了早便不痛了不必忧心。”
“哥哥往后须得小心谨慎才是,若是力不能及之事便不要逞强再也不要有下次了这些天哥哥未归家教我们好不担心。”
“知晓了知晓了。”
见李阮有嘱咐起来,李熹赶紧一一应下,将小几上的书本拿起交给李阮,示意他接着看。
李阮见李熹这般模样便只叹了口气便结果书本继续看起来,不再啰嗦李熹。二人这般在车内各做各的事,不多时便到了岳麓书院门前。
此时正是学子前来书院的时候,李熹与李阮下车后便融入了众多赶来的学子之中,没有丝毫不同。
李阮与李熹一路进入岳麓书院,李熹问起李阮,自她离开之后,明辨堂学子的算科课是如何教授的。
“同窗的算科皆是做起了哥哥留下的试题,若有不懂之处,皆是我讲与他们听。”
听罢李熹点了点头。她知晓此前留下的试题的难度对于李阮来说并不大,若是他待李熹为学子讲解倒也是行得通。
只是她离开这段时间里岳麓书院明辨堂学子的算科课未安排先生代课,这让李熹有些意外。
书院今日的第一节课并不是算科,是以在路口李熹便与李阮分开,一人去了明辨堂,一人去了竹室。
待李熹去往竹室的路上还遇到了王夫子,王夫子此前在李熹进入岳麓书院后便老实了不少,平日对李熹也无甚敌意,因着李熹与罗甫有几分交情,王夫子对李熹甚至还有几分客气。
此时王夫子远远见到李熹走来,不由意外了一下,而后才笑没了眼迎上来。
“我当时看花了眼,未成想当真是李夫子。”
“王夫子。”
李熹面带微笑向王夫子颔首,却并未往下接话。
王夫子见李熹不甚热络却也并不在意,他颇为热情的与李熹同路走了一段,路上问起了李熹为何几日未来书院,李熹只道家中事物缠身。
好不容易与王夫子告了别,李熹才得以只身回到竹室之中。
竹室之中还是李熹离开之前的样子,就连桌面之上都未曾沾有灰尘,看样子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皆是有人打扫竹室的。
将带来的书案放在桌面上后,李熹便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将今日预备要讲的课程整理妥当后,便准备在书架之上取了书本来读。
李熹这般等在竹室之中,打算只待经义课结束便前去明辨堂,但谁知她原来的计划打算不多时便被敲门声打断。
李熹应过一声后,见进来的是策论课的刘夫子,不由得有些意外。
这个时候刘夫子没课吗?到她的竹室来做什么?
“听闻今日李夫子前来书院,我便来探探李夫子,可有打搅?”
策论课刘夫子是个圆润的中年男子,长相和善平淡,平日教人容易忽略他的存在。此时刘夫子眼角带笑,看上去颇有几分亲切。
“何来打搅一说,我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李熹将刘夫子请进竹室之后二人便聊了起来,刘夫子话里话外在李熹听来并无什么要事,不过是自王夫子那处得知李熹前来,便单纯的看看李熹罢了。
对于刘夫子的行为,李熹只得无奈的笑笑。谁知王夫子将见到她的事儿逢人便说,搞得刘夫子上门问起此前她不在书院的事。
面对刘夫子的疑惑,李熹依旧是以家中事物为由搪塞了过去。直到经义课临下课时,刘夫子将李熹竹室的两壶茶水喝空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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